審訊室的冷光落在林柯臉上，他指尖摩挲著袖口的紐扣，神色平靜得近乎詭異。陳默將吳振雄的供詞、張衛的研究成果備份u盤，以及他與紀宏遠、吳振雄的秘密通訊記錄一一攤開，語氣沉凝：“林柯，你參與陷害張衛、瓜分研究成果，又借訂婚宴混亂試圖交易備份數據，證據確鑿，還想狡辯？”
林柯輕笑一聲，抬眼看向葉清歡手中的u盤：“狡辯？我隻是在完成老師未竟的事業。張衛太固執，堅持‘科研無國界’，卻不懂人心險惡。紀宏遠和吳振雄固然貪婪，但沒有他們的資金，老師的研究根本無法落地。”
“落地成致命毒劑？”葉清歡追問，“你所謂的‘價值’，就是將張衛的研究變成危害社會的武器？‘幽藍’毒劑的緩釋技術，是你改進的吧？編號39香水裡的特殊成分，與你跨國公司的實驗室專利完全吻合。”
林柯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鎮定：“技術本身沒有對錯，錯的是使用者。紀宏遠用它謀利，吳振雄用它滅口，而我，隻是想讓它回到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陸禹白起身逼近，“是賣給國際犯罪組織，還是用來要挾更多人？你改頭換麵成為首席科學家，根本不是為了科研，而是為了建立自己的毒劑帝國！”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林柯的痛處，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帝國？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當年我為老師的研究付出了多少心血，紀宏遠他們一句話就將我踢出局，隻分給我微不足道的‘補償’！我蟄伏二十年，就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技術室傳來林念恩的急報：“清歡姐，陳隊！我們在林柯的海外賬戶裡，發現了多筆來自不明組織的大額轉賬，最近一筆就在吳悠遇害當晚！而且他的實驗室服務器裡，有一份‘幽藍’毒劑的改良計劃，毒性比現在強十倍，還能通過氣溶膠傳播！”
葉清歡心中一凜：“你早就和境外組織勾結，吳悠的死，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筆？她吊墜裡的儲存芯片，除了研究成果，還有你當年陷害張衛的錄音片段，你是怕她曝光，才提前聯係黑衣人？”
林柯的呼吸微微急促，卻依舊嘴硬：“吳悠的死與我無關，是她自己撞破了紀宏遠的秘密，自尋死路。我隻是恰好利用了那場混亂，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找到我。”
“無關？”陳默拿出一份dna報告，“我們在雲頂閣頂樓儲物間的茶杯上，提取到了你的dna，與吳悠視頻裡閃過的模糊身影dna比對一致。你在訂婚宴當晚，不僅去過交易地點，還見過吳悠，對不對？”
林柯的臉色終於有了裂痕，他沉默片刻，突然抬頭：“我確實見過她。她拿著芯片找到我，想讓我指證紀宏遠和吳振雄，還說要公開研究成果，毀掉所有毒劑配方。”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複雜，“我勸過她，這水太深，她鬥不過那些人，可她不聽。”
“所以你就殺了她？”陳默追問。
“我沒有！”林柯提高音量，“我離開時她還活著！是紀宏遠的人隨後追了上去，我在樓梯間聽到了爭執聲，還有幽蘭香水的味道……”
葉清歡捕捉到關鍵信息：“你聞到了幽蘭香水味？吳悠當晚用的是編號37的毒香水，而你說的味道，是紀宏遠派去的第三人身上的？”
林柯眼神閃爍：“我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身上的香水味更濃，帶著一絲金屬鏽味，和編號39的味道不一樣。”
葉清歡立刻想到了吳悠耳後的針孔：“是鎮靜劑注射者！那個人身上也噴了幽蘭香水，用來掩蓋毒劑氣息，同時混淆視線。林柯，你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紀宏遠的死士，還是你的同夥？”
林柯抿緊嘴唇，拒不回答。但葉清歡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識瞟向桌麵的通訊記錄，其中一條加密信息的發送時間，與吳悠遇害時間高度吻合。
就在這時，張藝佳在警局接待室情緒激動地要求見林柯。“我有話要問他！”她被帶到審訊室門外，隔著玻璃看向林柯，聲音帶著哽咽，“我父親當年是不是發現了你和紀宏遠的勾結，才被你們滅口？他書房裡的合影，你笑得那麼無害，背後卻藏著這麼惡毒的心思！”
林柯看著張藝佳，眼神複雜，有愧疚，有掙紮，最終還是彆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撒謊！”張藝佳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條，是張衛當年寫給她的便簽，上麵寫著“柯野心太重，防之”，“我父親早就看穿了你，你卻恩將仇報！吳悠也是被你利用，你和紀宏遠、吳振雄一樣，都是凶手！”
便簽上的字跡刺痛了林柯的眼睛，他的呼吸愈發急促，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葉清歡抓住這個時機：“林柯，你現在配合警方，揭露境外組織的陰謀，指證鎮靜劑注射者的身份，或許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否則，你不僅要為張衛、吳悠的死負責，還要承擔危害國家安全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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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沉默了許久，突然抬頭：“我可以說，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陳默道。
“我要親眼看到紀宏遠、吳振雄，還有所有參與陷害老師的人，都受到法律的製裁。”林柯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另外，張衛的研究成果不能被銷毀，其中有治療神經性疾病的潛在價值，我可以提供改良方案，將其轉化為有益的藥物。”
陳默與葉清歡、陸禹白對視一眼，點頭同意：“我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如實交代所有真相。”
林柯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鎮靜劑注射者叫老鬼，是紀宏遠培養了十幾年的死士，專門處理見不得光的事。吳悠耳後的針孔，就是他注射的。他身上噴的香水，是紀宏遠特意調配的，混合了‘幽藍’的稀釋液，既能掩蓋鎮靜劑氣味，又能在吳悠接觸後加速毒發。”
“還有，境外組織叫‘暗鴉’，他們想要的不僅是‘幽藍’毒劑，還有張衛研究中的基因靶向技術，用來製造針對性毒劑。我和他們約定，交易成功後，他們幫我除掉紀宏遠和吳振雄，還我主導研究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