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雲層的那一刻,林硯秋胸口的黑色紋路突然隱沒,猩紅的眼眸也恢複了清明,隻是身體依舊虛弱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陳默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掌心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心臟揪緊,聲音都帶著顫音:“硯秋,你嚇死我了。”
劉夢連忙從背包裡掏出應急醫療包,周野則警惕地環顧四周,張隊靠在向陽花殘株旁,眉頭緊鎖地盯著林硯秋:“剛才那是什麼情況?”
林硯秋靠在陳默肩頭,氣息微弱:“骨笛……骨笛裡有東西鑽進我身體裡了。”她抬手想去摸胸口,卻被陳默輕輕按住,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語氣堅定:“先彆亂動,我們先離開這裡。”
四人相互攙扶著走下小山丘,原本枯萎的草地已經開始冒出點點新綠,可那些被黑色黏液侵蝕過的土地,依舊是一片死寂的焦黑。張隊邊走邊聯係總部,信號終於恢複正常,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回應,說支援部隊已經在路上。
回到臨時據點時,天已經蒙蒙亮。這是一間廢棄的山村小學,之前被他們臨時征用。陳默把林硯秋安置在教室的課桌上,劉夢正準備給她做檢查,林硯秋卻突然抓住陳默的手,眼神裡滿是不安:“阿默,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畫麵,全是黑暗和嘶吼。”
陳默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溫柔卻堅定:“彆怕,有我在。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們都一起麵對。”他知道林硯秋的性子,看似堅強,實則每次經曆危險後都會偷偷害怕,隻是從來不肯在彆人麵前表現出來。
張隊站在門口抽煙,看著教室裡相擁的兩人,眼神複雜。周野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張隊,你說那黑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鑽進硯秋身體裡?”
“不好說。”張隊吸了口煙,吐出的煙圈在晨光中散開,“圓月裡的怪物被封印了,但骨笛裂開的縫隙裡,很可能殘留著它的碎片。硯秋用向陽之心催動封印,力量波動太大,反而被那碎片趁虛而入了。”
劉夢檢查完林硯秋的身體,臉色凝重地走出來:“她的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但體內有一股很奇怪的能量,時隱時現,和她的向陽之力相互糾纏。目前還不知道這股能量會帶來什麼影響,隻能暫時觀察。”
接下來的幾天,林硯秋的身體漸漸好轉,能正常行走進食,隻是偶爾會突然失神,眼神變得空洞,胸口的黑色紋路也會在深夜悄悄浮現。陳默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每天用自己的陽氣幫她梳理體內的能量——他從小就體質特殊,陽氣比常人旺盛得多,之前在戰鬥中也能憑借這一點抵抗黑霧的侵蝕。
這天晚上,陳默正在給林硯秋擦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又變得猩紅:“阿默,好餓……想吃東西……”
陳默心中一緊,連忙抱住她:“硯秋,我在,你醒醒!”他運轉體內的陽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她體內。過了一會兒,林硯秋的眼神漸漸恢複正常,看著陳默擔憂的臉,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對不起,阿默,我剛才好像控製不住自己。”
“傻瓜,跟我說什麼對不起。”陳默擦乾她的眼淚,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我們是情侶,本來就該同甘共苦。明天支援部隊的專家就到了,他們一定有辦法的。”
可他們沒等到專家的救援,就先迎來了新的危機。
第二天清晨,周野發現據點周圍的公雞全都死了,屍體僵硬,脖子上有明顯的咬痕,傷口處發黑,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液。“張隊,你看這個!”周野舉著一隻死雞跑過來,臉色難看。
張隊檢查了屍體,臉色驟變:“是屍氣!而且和之前黑霧裡的能量很像。”他看向林硯秋,“恐怕是你體內的那股力量,吸引了附近的邪祟。”
林硯秋握緊拳頭,自責地說:“都怪我,是我把危險帶過來的。”
“彆這麼說。”陳默握住她的手,“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解決。”
就在這時,據點外傳來一陣奇怪的哭聲,像是女人的哀嚎,又像是孩童的嗚咽,聽得人頭皮發麻。劉夢端起特製陽氣手槍,警惕地走到門口:“外麵是什麼東西?”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據點外的空地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發遮住了臉,懷裡抱著一個嬰兒。那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眼睛裡沒有瞳孔,全是漆黑的空洞,懷裡的嬰兒也突然轉過頭,嘴角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露出尖利的牙齒。
“是怨嬰!”劉夢大喊一聲,扣動扳機,金色子彈朝著女人射去。可子彈穿過女人的身體,竟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女人反而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抱著嬰兒朝著據點衝來。
陳默立刻擋在林硯秋身前,揮舞著灌注了陽氣的菜刀,朝著女人砍去。菜刀砍在女人身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女人的身體冒出黑煙,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它的目標是硯秋!”張隊大喊著,舉起手槍射擊,“用陽氣攻擊它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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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秋深吸一口氣,拿出那支已經裂開縫隙的骨笛。雖然骨笛受損,但裡麵的向陽之力還在。她吹奏起來,金色的音波擴散開來,女人和嬰兒的動作明顯變得遲緩。
陳默抓住機會,縱身一躍,菜刀朝著嬰兒砍去。嬰兒發出一聲尖叫,身體突然爆開,黑色的霧氣四散開來,女人的身體也隨之變得透明,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可就在這時,林硯秋突然渾身一顫,胸口的黑色紋路瞬間蔓延開來,她捂住胸口,痛苦地蹲下身:“好……好強的吸力……”
陳默連忙蹲下身抱住她,發現她體內的那股黑色能量正在快速增長,向陽之心的金光都變得黯淡了許多。“硯秋!堅持住!”他不斷輸送陽氣,可這次,陽氣剛進入她體內,就被那股黑色能量吞噬了。
張隊皺著眉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股能量在通過吞噬邪祟變強。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淨化它的方法。”
劉夢突然想起什麼,從背包裡拿出一本破舊的古籍:“這是我爺爺留下的,上麵記載過向陽之力和鏡界的關係。據說鏡界不僅能封印邪祟,還能淨化被汙染的力量,但需要找到鏡界的入口。”
“鏡界入口在哪裡?”陳默急道。
“古籍上說,向陽花盛開的地方,就是鏡界與人間的連接點。”劉夢翻著古籍,“之前的小山丘有向陽花,說不定那裡就是入口。”
事不宜遲,四人立刻收拾東西,朝著小山丘出發。一路上,他們發現越來越多的動物屍體,甚至還有村民的屍體,死狀和之前的公雞一樣,都是被吸乾了血液,傷口發黑。
“情況越來越糟了。”周野看著路邊的屍體,臉色凝重,“如果再找不到淨化的方法,恐怕整個村子都會被邪祟籠罩。”
林硯秋靠在陳默懷裡,虛弱地說:“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
“彆胡思亂想。”陳默打斷她,“你隻是被邪祟入侵了,不是你的錯。等我們找到鏡界入口,一定能把你體內的東西清除掉。”
到達小山丘時,他們驚訝地發現,之前被吞噬的向陽花竟然又重新長了出來,而且比之前更加茂盛,金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林硯秋走到向陽花叢前,伸出手,指尖剛碰到花瓣,就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體內,胸口的黑色紋路竟然暫時隱沒了。
“這裡果然是鏡界入口。”劉夢看著古籍,“需要用向陽之心和骨笛一起催動,才能打開入口。”
林硯秋深吸一口氣,舉起骨笛,陳默站在她身邊,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將自己的陽氣輸送給她。張隊和劉夢則警惕地守在旁邊,防止邪祟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