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他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意識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最後的感知，是身體如同被掏空般的極致虛弱，以及靈魂仿佛風中殘燭般的搖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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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林硯才從深沉的昏迷中悠悠轉醒。
眼前依舊是那間熟悉的監護套房，但他卻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死過了一次。身體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連動一根手指都異常艱難。靈魂深處傳來一種空乏和脆弱感，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他艱難地內視己身。
經脈多處受損，如同乾涸龜裂的土地。生命精元損耗嚴重，氣息萎靡到了極點，至少折損了十年以上的壽元！那新生的毀滅劍元更是幾乎燃燒殆儘，隻剩下幾縷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帶著秩序氣息的火苗，在黯淡的靈紋中苟延殘喘。
而右臂靈紋處，那詛咒核心依舊存在，雖然被壓縮到了極小，顏色也變得更加深邃內斂，不再主動侵蝕，但它就像一顆埋藏在體內的毒瘤，隨時可能因為某種刺激而再次爆發。
代價……太慘重了。
林硯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這一次，他雖然僥幸扛住了詛咒的反撲，並將其重新壓製，但自身也幾乎被打回了原形，甚至狀態比之前更加糟糕。
燃血焚元……果然是禁忌之術。
他掙紮著坐起身，靠在床頭，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氣息都帶著一股衰敗的味道。
就在這時，套房的門被推開，楊研究員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容。
“林硯！剛才監測到你的生命體征和精神波動出現了極其劇烈的、斷崖式的下跌！發生了什麼事？！”楊研究員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操作著旁邊的儀器進行檢查。
當他看到儀器上顯示的數據時，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生命精元嚴重虧損！靈魂本源黯淡！經脈多處隱性撕裂！你……你到底做了什麼？！”楊研究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看向林硯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林硯疲憊地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動用了禁忌之術，燃燒了生命來對抗詛咒？
楊研究員見他沉默，也沒有再追問，隻是臉色凝重地歎了口氣：“你現在的狀態……非常不樂觀。之前的努力，恐怕……白費了大半。而且這種本源上的虧損，很難彌補……”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沉重：“林硯，我知道你急於解除詛咒，但……有些代價，是我們無法承受的。你必須更加謹慎。”
林硯依舊沉默。
謹慎？如果沒有這次的搏命，他現在已經是一具被詛咒徹底吞噬的屍體了。
他緩緩抬起那隻布滿細微裂痕、詛咒核心深藏的右臂，感受著那深入骨髓的虛弱和空乏。
路，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不，甚至比原點更糟。
但他心中那簇火苗，卻並未熄滅。
隻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他看了一眼被放在床頭的青銅匣和合金箱。
鎮魂令……斷緣劍……
還有……那顆神秘的黑石。
他必須儘快恢複過來，找到更安全、更有效的方法。
在下一波風暴來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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