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複位,黑暗退散。殘存的幽冥勢力在失去聖主意誌支撐後,很快便在抵抗聯盟的清剿下土崩瓦解,少數殘部遁入茫茫星海,不知所蹤。
持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災劫,似乎終於告一段落。
破損的艦船在虛空中漂浮,幸存的抵抗者們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收斂戰友的遺骸。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失去同伴的悲傷交織在一起,氣氛沉重而複雜。
林硯懸浮於虛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體內的空虛感陣陣襲來,方才那終極的規則重構,幾乎抽乾了他的本源,混沌金丹都顯得有些黯淡。但他並未立刻調息,隻是靜靜地,如同一個局外人,看著這片由他親手終結的戰場。
“林硯。”
一個嘶啞而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硯轉身,看到了乘坐著小型交通艇靠近的老處長。老者依舊穿著那身破損的第七處製服,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充滿了欣慰與如釋重負。
“處長。”林硯微微頷首。
“我們……贏了。”老處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望向那片恢複平靜的暗藍色歸墟漩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代價慘重……但,我們守住了。”
林硯沉默地點了點頭。贏了,是啊,贏了。可秦衛東、無數星劍軍團的將士、家園守衛者的誌願者、以及那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異族勇士……他們都永遠留在了這片黑暗的邊疆。
“你的通緝令,很快就會撤銷。”老處長看向林硯,目光複雜,“聯盟高層的那幾個叛徒,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清理門戶隻是時間問題。你是英雄,林硯,整個聯盟……不,是整個秩序世界的英雄。”
英雄?林硯心中並無多少波瀾。他做這一切,並非為了虛名。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老處長問道,“回第七處嗎?雖然基地沒了,但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重建。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威望,未來的處長之位……”
林硯搖了搖頭,打斷了老處長的話:“不了。”
他看向浩瀚的、重歸“正常”的星空,目光仿佛穿透了無儘距離。
“我的路,不在那裡。”
融合了完整的“鎮界”之力,親曆了規則的終極重構,他的視野和心境,早已超越了單一組織甚至單一宇宙的範疇。他感受到了宇宙本身的呼吸與脈動,感受到了那宏大而精密的平衡體係。幽冥聖主雖暫時退去,但扭曲規則的隱患並未根除,誰又能保證,未來的某一天,不會有新的威脅出現?
他的道,是混沌,是包容,是守護這萬千世界的平衡。第七處的框架,對他而言,已然太小。
老處長看著林硯那深邃而平靜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歎了口氣,沒有強求,隻是拍了拍林硯的肩膀:“也好。無論你去哪裡,記住,第七處……永遠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保重,處長。”林硯鄭重地說道。
老處長點了點頭,乘坐交通艇緩緩離去,彙入那正在集結的抵抗聯盟艦隊之中。
林硯目送他離開,然後低頭看向手中的“鎮界之劍”。劍身古樸,光華內斂,仿佛一塊凡鐵,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唯有他自己知曉。
他心念微動,“鎮界之劍”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眉心,沉寂於識海,與那同樣沉寂下去的“規則法典”相伴。
他不需要依靠外物來證明什麼了。
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曾經作為最終戰場的星域,看了一眼那些正在重建秩序的人們,林硯轉身,一步踏出,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
他沒有使用任何遁光,也沒有撕裂空間,隻是如同融入水中一般,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宇宙的背景輻射之中,以一種超越常規物理規則的方式,開始了他的旅程。
他漫無目的,又似乎遵循著某種冥冥中的指引。
他路過新生的恒星,見證行星的凝聚與生命的萌芽;他穿越古老的星雲,聆聽星辰殘骸訴說的往事;他也曾駐足於一些發展出智慧文明的星球,悄然觀察著他們的喜怒哀樂、興衰更迭。
他看到了戰爭與和平,創造了毀滅,善良與邪惡……一切都在宇宙的平衡中循環往複。
他不再輕易介入,隻是作為一個觀察者,一個守護者。偶爾,當某個世界的平衡因外力而即將傾覆時,他會悄然出手,以微風拂過般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撥正那偏離的軌跡。
他體內的混沌金丹在這種狀態下,緩緩汲取著宇宙最本源的滋養,逐漸恢複,並變得更加圓融、更加深邃。他對規則的理解,也在這無儘的旅途中,不斷提升。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
某一日,他來到了一片極其遙遠、連星圖都未曾記載的陌生星域。在這裡,他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與“鎮界”之力同源,卻又帶著些許差異的規則波動。
他循著波動而去,在一片絢麗的星雲深處,看到了一顆籠罩在朦朧光輝中的星球。
星球上,生命的氣息蓬勃而和諧,一種獨特的、將靈能與科技完美結合的文明正在蓬勃發展。而那股同源的規則波動,正是從這顆星球的核心散發出來。
難道……除了他所在的宇宙,還有其他世界,也存在類似的“規則基石”?或者說,鎮界石的力量,本就遍布於多元宇宙的各個角落,共同維係著某種更加宏大的平衡?
一個新的世界,一段新的旅程,似乎就在眼前。
林硯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帶著探索意味的笑容。
結束,意味著新的開始。
守護萬界平衡的道路,永無終點。
他的身影,化作一縷若有若無的混沌之氣,悄然飄向了那顆籠罩在光輝中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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