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泰勒的咳嗽聲打破僵局,鏡頭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於瀾迅速鬆開手,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艾米莉後退兩步,撞翻身後的飲料架,塑料杯嘩啦啦散落一地。
“我...我去撿。”她慌忙蹲下,卻和於瀾同時伸手,額頭重重相撞。
“笨蛋。”他笑了,聲音裡帶著無奈的溫柔,“坐著彆動。”他跪在地上去撿杯子,後頸的碎發被汗水黏在一起,露出淡青色的發茬。
艾米莉突然想起初中時他替她出頭打架,回家後後頸貼著創可貼,卻騙她說是被籃球砸的。
比賽結束時,三級隊以8279逆轉獲勝。於瀾被隊友拋向空中,落地時一眼就看見站在球員通道口的艾米莉。她穿著他送的oversize衛衣,衣擺長到蓋住短褲,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aik勾著他的脖子,身上帶著汗水和香檳的味道,“tj說有草莓蛋糕。”
“你們先去。”於瀾扯下球衣,露出裡麵的白色背心,“我答應教艾米莉打籃球。”
艾米莉看著他走近,夕陽從他身後照來,把影子拉得老長。他的頭發還滴著汗水,卻在她麵前站定,像騎士在公主麵前收劍。
“走吧,初學者。”他晃了晃車鑰匙,“先從拍球教起,就像以前在紐約街頭那樣。”
海邊的停車場空無一人,於瀾從後備廂拿出籃球,夕陽把它染成橘子汽水的顏色。艾米莉坐在引擎蓋上,看著他在沙地上運球,影子隨著動作在身後搖晃,像被風吹動的皮影戲。
“看好了。”他突然加速,在沙地上劃出弧線,“這叫背後運球,關鍵是要快過對手的反應...”籃球從背後繞過,穩穩落回掌心,“就像這樣。”
“好厲害。”艾米莉跳下引擎蓋,試著伸手接球,卻被籃球彈得後退半步。於瀾笑著扶住她的腰,把球塞回她手裡:“放鬆,手指張開,像這樣...”
他從身後環住她,握住她的手調整姿勢,下巴輕擦過她的發頂:“感受球的反彈節奏,眼睛看向前方,彆盯著手。”
艾米莉屏住呼吸,專注於掌心的觸感。籃球撞擊沙地的聲音逐漸規律,像某種心跳的共鳴。
於瀾的呼吸拂過她耳垂,帶著海水的鹹澀:“很好,繼續,你做得比我第一次好多了。”
“真的?”她轉頭看他,卻發現兩人的距離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沙粒。於瀾的目光下移,停在她微張的唇上,突然鬆開手後退半步,彎腰撿起腳邊的貝殼:“當然,你天生有球感。”
艾米莉的心猛地沉了半拍,卻見他把貝殼遞給她,指尖還沾著沙粒:“看,像不像籃球?”他的語氣輕快,像在討論明天的數學作業。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於瀾教她練習胸前傳球、三步上籃,甚至嘗試了一次勾手投籃。每次她失誤時,他都會笑著揉亂她的頭發,說“當年我砸中過校長的頭”;每次她進步時,他都會擊掌歡呼,聲音裡帶著純粹的雀躍,像對待隊裡的新手球員。
夕陽沉沒時,艾米莉終於成功投進第一顆球,儘管隻是離籃筐三步遠的低手拋投。於瀾吹了聲口哨,從口袋裡摸出顆水果糖塞給她:“獎勵你的首球,草莓味,和當年在洛特叔叔的便利店裡偷的那個口味一樣。”
糖紙在海風裡發出脆響,艾米莉含著糖,看他在暮色中運球奔跑,影子被拉長成瘦高的少年。
她突然明白,他的溫柔是海平麵上的月光,平等地灑在每個朋友身上,而她隻是錯把反射的星光當成了獨屬的篝火。
“該回去了。”於瀾擦了擦汗,把籃球放回後備廂,“明天還要訓練,要不要我送你?”
“嗯。”艾米莉低頭踢著沙子,突然想起初中時他總說“朋友就是要互相陪伴”。原來有些親密,真的隻屬於友情的範疇,就像籃球場上的三分線,再接近也終有界限。
回程的車上,收音機播放著披頭士的《heyjude》,於瀾跟著哼唱,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節奏。
艾米莉望著窗外飛逝的路燈,突然笑了,能在他的世界裡,以朋友的身份見證每場比賽,或許已經是比暗戀更幸運的事。
車停在宿舍樓下時,她突然伸手抱了抱他:“謝謝你,今天很開心。”aik那樣:“隨時奉陪,我的專屬觀眾。”
上樓時,艾米莉摸出兜裡的貝殼,在月光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遠處傳來海浪聲,她突然想起他說過的話:“籃球最迷人的地方,就是永遠不知道下一顆球會不會進。”
或許感情也是如此。她望著夜空中的星星,嘴角揚起釋然的弧度,就算此刻是平行線,隻要還能站在同一片星空下,見證彼此的軌跡,就已經足夠美好。
手機突然震動,收到於瀾的消息:今天拍了你的投籃視頻,需要我剪成教學集錦嗎?!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宿舍樓前的樹被風吹動,落葉繽紛。艾米莉抬頭看天,發現新月已經升起,像一顆銀色的籃球,懸在墨藍色的籃筐裡。
而她知道,有些故事才剛剛開始,在友情與心動的交界處,藏著比絕殺更令人期待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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