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眾人返回酒店休整。萊克特意與吉姆調換房間,目光緊鎖於瀾,這個讓他頭疼的刺頭,生怕對方再生事端,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瀾倚在窗邊,上午與姚菁箐相處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在腦海中循環播放。那種刺激與暢快前所未有,原來戀愛竟如此美妙,似春日暖陽,裹著青春的芬芳,從發梢溫柔漫至腳尖,將他整個人都浸潤在甜蜜之中。
他怎麼也想不到,記憶裡那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如今出落得這般清麗脫俗。姚菁箐的美,像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似清晨拂麵的微風,淡雅從容,不似艾瑪的熱情奔放,卻自有一番讓人心神安寧的魔力。
另一邊,姚菁箐回到家,整個人煥發著彆樣的光彩。多年來被無數男生糾纏,如今她終於掙脫枷鎖,將自己交付給記憶裡那個勇敢的小男孩。
張秀琴看著活力四射的姚菁箐,滿臉疑惑:“你不累啊?又來一上午?”
姚菁箐一邊哼著小曲換衣服,一邊難掩興奮:“張姨,你不知道,他老帥了,有很多動作,他說他還是第一次嘗試著去做。”
聽著這些話,張秀琴隻覺一陣不適。在她看來,眼前這女孩平日裡看著文靜,瘋起來竟不輸那些打扮怪異的社會女孩。
姚菁箐蹦跳著說:“張姨,我去洗個澡,有電話你就先幫我接一下哈。”
張秀琴無奈地歎了口氣:“洗吧,完事兒我給你收拾。”她彎腰撿起姚菁箐隨意丟在地上的衣服,心裡滿是複雜滋味,暗暗想著,這丫頭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多樂呢。
突然,張秀琴神色嚴肅起來:“箐箐啊,你倆做沒做保護啊?你還是個學生,可彆出事了啊?”
姚菁箐一臉茫然:“啥保護啊?也沒有啥事啊?”
張秀琴語氣冰冷:“最好沒事兒,否則看你怎麼對得起你媽。”
姚菁箐這才反應過來,著急解釋:“張姨,你是不是尋思我倆去酒店開房間了啊?你誤會啦,我是送他回酒店和其他人彙合,他從國外回來,這邊不怎麼熟,剛巧我和他接下來要去同一個地方,完事兒就一塊走了,他是去市裡體育館代表美國高中打比賽,我是代表二中當啦啦隊,剛才你拿的那個衣服就是啦啦隊的衣服。”
儘管姚菁箐說得條理清晰,張秀琴心裡仍是半信半疑。畢竟姚菁箐生得太過出眾,難保不會被花言巧語的壞小子騙了去。
“你說是啥就是啥吧,你下午還出去嗎?我想去給你叔買點藥,你自己頂一會兒行嗎?”張秀琴問道。
姚菁箐連忙追問:“啥時候回來啊?”
張秀琴思索片刻:“大概4點左右吧,若是太晚就不回來了行嗎?”
姚菁箐頓時有些失落,她滿心期待著晚上能再去酒店送送於瀾。這次重逢太過短暫,還有太多的話沒來得及說,此去一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浴室裡,水流聲嘩嘩作響,姚菁箐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將臉埋進膝蓋。昨天才嘗到戀愛的甜蜜,如今這份感情卻仿佛走到了儘頭。時間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剜著她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哢嗒”一聲關門聲打破了寂靜。姚菁箐收拾好情緒,換好衣服,走到母親李冉的床邊。每次有心事,她都習慣向母親傾訴,病床上的李冉早已沒了往日的嚴厲,安靜地躺著,成了她最忠實的聽眾。
“媽,你還記得在幼兒園裡那個總保護我的小男孩嗎?他昨天來我們家了,現在的他長得很帥,我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要好,他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
但是,遺憾的是,他今天就要走了,12年的等待,隻給了我一次短暫的相見,但是這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昨天晚上好像是被人欺負了,我以為是他,他說不是,我相信了,他不會騙我。
早上的時候,我大膽的向他表白了,他沒有拒絕,因為他和我想的一樣,他看過你的樣子,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但是他沒有拒絕我。
兒時的承諾他想變成現實,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我騙了他,讓他以後回來娶我,其實我還是嫌棄自己可能已經在昨晚的遭遇下變得不乾淨了,又或者不想因為我們家現在的樣子而被他們家嫌棄,讓他難堪。
媽,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想多了?我們都隻是小孩子而已,長大的事兒,誰又會知道呢?”
夕陽的餘暉灑在李冉臉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姚菁箐這才想起,晚上還要去把戒指還給於瀾。
她慌忙看了眼手機,已經5點了,張姨多半不會回來了。姚菁箐匆匆從安妮熊玩偶上取下戒指,俏皮地嘟囔:“再借一次,下一次,一定還。”
不巧趕上晚高峰,姚菁箐站在路邊等了許久都打不到車,隻好徒步穿梭在擁擠的街道上。街邊的小攤販陸續出攤,狹窄的人行道更顯擁擠,她心急如焚,每走一步都覺得漫長。
按照於瀾說的時間,隻剩下不到20分鐘了。幸運的是,她看到一位乘客下車,顧不上對方還沒付車費,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