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行突然往前邁步,身後的兄弟剛想跟上,被他一個眼神製止。
他獨自一人朝對麵走去,寬鬆的t恤被風掀起一角,步子不快,卻帶著股懾人的氣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李佳瑞被他這架勢看得發怵,腳底下下意識往後挪了半寸。
旁邊的幾個精神小夥見狀,趕緊圍上來給他搭肩膀、拍後背:
“瑞哥彆怕!乾他!”其中一個染著綠毛的叫阿浩,手往兜裡一掏,摸出把銀亮的卡簧“啪”地彈開,塞到李佳瑞手裡,“拿著!給他放放血!”
李雨行的目光瞬間落在那把卡簧上,眼睛亮了亮,突然衝身後的兄弟誇張地指了指,雙手抱頭蹲了半下,臉上擠出驚恐的表情,嘴裡還“哎喲”了一聲——那副“好害怕”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裝的。
下一秒,他猛地直起身,臉上的假表情全收了,換成抹陰惻惻的笑。
他突然伸手抓住李佳瑞握刀的手腕,硬生生把卡簧的尖對準自己心口,語氣裡的調侃像淬了冰:
“來啊,紮這兒。我數三個數,不敢動就是孫子——一,二……”
“我……”李佳瑞的手被他攥得死死的,卡簧的冰涼透過皮膚滲進來,嚇得他渾身發抖。
李雨行的眼神太嚇人了,像盯著獵物的狼。他腦子一懵,手腕猛地一抖,“哐當”一聲,卡簧掉在了地上。
“廢物!”阿浩罵了一句,彎腰就去撿刀。
可他手指剛碰到刀柄,李雨行的腳已經到了——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阿浩像個破麻袋似的被踹飛出去,在地上滑出老遠,捂著肚子直哼哼。
“操!敢動手!”剩下的幾個精神小夥紅了眼,有人抄起路邊的鐵棒,有人撿起地上的卡簧,嗷嗷叫著撲上來。
李雨行身後的兄弟立刻就要往前衝,卻被他抬手攔住:“彆動,我一個人夠了。”
七八個人瞬間圍了上來,鐵棒帶著風聲砸向他的後背,卡簧閃著寒光刺向他的腰。可李雨行像長了後眼,側身躲過鐵棒,抬腳踹飛一個;
反手奪過卡簧扔出老遠,手肘狠狠撞在另一個人的胸口。
隻聽幾聲脆響,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沒一會兒功夫,地上已經躺滿了人,個個抱著胳膊或腿哀嚎,隻剩李佳瑞還站在原地。
李雨行拍了拍手上的灰,身上連點褶皺都沒有,仿佛隻是撣掉了幾粒灰塵。
李佳瑞看著地上的同伴,眼睛紅得像要滴血,他像頭被逼急的野獸,嗷嗷叫著揮拳衝上來,拳頭直逼李雨行的臉。
李雨行身子一歪,輕鬆躲過,拳風擦著他的耳朵過去。
李佳瑞又揮一拳,他再躲,腳步輕快得像在跳舞,嘴角還掛著笑,像是在戲耍對方。
“彆躲!有種接我一拳!”李佳瑞吼著,拳頭掄得更猛。
李雨行退到牆角,再無退路。他收住笑,眼神一沉,攥緊拳頭,猛地對準李佳瑞的麵門揮過去——那拳又快又狠,帶著風聲,眼看就要砸在李佳瑞臉上。
就在這時,一個柔弱的身影突然從旁邊衝出來,像片葉子似的擋在了李佳瑞麵前。是姚菁箐。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李雨行的拳頭在離她鼻尖隻有幾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住,渾身的戾氣瞬間消散。
隻有那道微弱的拳風,輕輕吹動了她額前的碎發。
“美救英雄?我沒搞錯吧?”
李雨行無奈地笑了笑,緩緩放下拳頭,眼神落在姚菁箐身上,剛才的戾氣全散了,隻剩下藏不住的深情,像揉碎了的星光。
姚菁箐緩了口氣,轉過身,正對上李佳瑞那雙寫滿懊惱與無能的眼睛,聲音輕卻堅定:
“去看看你的朋友傷得怎麼樣,該看病就看病,錢……我出。”
“不用。”李雨行突然打斷,語氣硬得像塊石頭,“也不是你打的,我出。”
他掃向地上哀嚎的幾人,揚聲喊道:“對麵的小崽子聽好了,我叫李雨行,就在這讀書。回頭把醫藥費發票送過來,我給你們報銷。那個黃毛,彆瞅了,就你,這事歸你管,聽到沒?”
話音剛落,張瑩瑩快步走了過來,一到李雨行麵前就笑了,語氣裡滿是關切:
“我剛吃完飯就聽說這邊乾起來了,一尋思就知道是你。怎麼這麼倔?傷著沒?”
李雨行瞬間收起那副狠勁,像個被家長抓包的孩子,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