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瀾正彎腰幫母親把一箱牛奶搬上貨架,便利店門口的風鈴還在晃悠,褲兜裡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屏幕上跳動著“馬克”的名字,接通瞬間,小馬克帶著哭腔的聲音就砸了過來:“丹尼爾!快過來!李在洛克公園被打了!他們人多,還、還調戲慧慧!”
“你穩住現場,我馬上到。”於瀾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沒等母親追問,他一把扯下圍裙扔在櫃台上,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便利店門口的老豐田引擎轟鳴著躥出去,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驚飛了路邊的麻雀——他太清楚洛克公園的混亂,那群街頭混混向來以欺負學生為樂,隻是希望他們此時不要出事。
趕到球場時,夕陽正把鐵絲網染成橘紅色。隔著老遠,於瀾就看見幾個穿著塗鴉衛衣的黑人男孩圍在籃架下,李抱著頭蹲在地上,嘴角掛著血,傑森想拉他卻被人推得一個趔趄。
更讓他攥緊拳頭的是,林慧慧被兩個染著綠頭發的男孩堵在長椅旁,其中一個伸手要碰她的頭發,她嚇得縮著肩膀,眼淚把臉頰上的灰塵衝出兩道白痕。
“住手。”
於瀾的聲音不高,卻像塊石頭砸進喧鬨的球場。所有人都轉過頭,那兩個調戲林慧慧的男孩回頭看見他,嗤笑一聲,卻還是不情不願地鬆了手。
林慧慧像受驚的小鹿,踉蹌著撲進於瀾懷裡,肩膀不停發抖,眼淚浸濕了他的t恤:“於瀾……他們說我們不配在這裡打球,還打李……”
於瀾拍著她的背,目光掃過在場的七八個人,最後落在蹲在地上的李身上。李擦了擦嘴角的血,倔強地抬起頭:
“我和傑森在單挑,他們過來要趕我們走,我說已經付了場地費,他們就動手……還說我們是黃皮垃圾,不配碰籃球。”
“場地費付到幾點?”於瀾問。
“下午六點,現在才五點半。”傑森攥著球,氣得臉通紅。
於瀾鬆開林慧慧,讓她站到小馬克身後,自己往前走了兩步。他卷起被扯皺的球衣袖子,露出小臂上練球磨出的舊疤,眼神冷得像冰:“剛才碰她的,站出來。”
那兩個綠頭發的男孩互相看了看,嬉皮笑臉地沒動。這時,一個比於瀾高大半個頭的黑人男孩從人群裡站出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節上還沾著李的血:
“小子,想英雄救美?這裡是我們的地盤,識相的帶著你的人滾蛋,不然——”
“不然怎樣?”於瀾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憑你剛才打小孩的能耐?”
黑人男孩被激怒了,猛地揮拳砸向於瀾的臉。於瀾早有預判,側身躲開的同時,一記勾拳狠狠砸在對方肋骨上。
“砰”的一聲悶響,黑人男孩痛得彎下腰,於瀾沒給機會,左手扣住他的後頸,右拳接連砸在他的腹部,每一拳都帶著練球攢下的爆發力。
不過十幾秒,那男孩就癱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哼哼。
周圍的人見狀想上前,卻被突然衝進來的吉姆攔住——他帶著托尼和兩個剛聯係上的老隊員,手裡還拎著球棒,氣勢洶洶地站在於瀾身邊。
那群混混見對方人多,又看領頭的被揍得站不起來,罵罵咧咧地放下“你等著”的狠話,拖著人灰溜溜地跑了。
“得換個訓練場地。”吉姆蹲下來查看李的傷,眉頭皺得很緊,“洛克公園魚龍混雜,他們肯定會報複。”
“換什麼?”於瀾撿起地上的籃球,拍了兩下,球聲在空曠的球場裡回蕩,“我從小學就在這兒練球,沒怕過誰。他們敢來,我就敢接。”他把球遞給傑森,“先送李去醫院,剩下的人收拾東西,今天訓練暫停。”
傑森猶豫了一下:“可是場地費已經付了……”
“錢我出,”於瀾打斷他,眼神堅定,“先顧人。”
剛把李送上車,林慧慧又跑了回來,拉著於瀾的胳膊,眼裡滿是擔憂:“你真的要自己處理?他們看起來不像普通混混。”
“放心,”於瀾揉了揉她的頭發,“我認識人,不會有事。”
看著林慧慧等人消失在路口,於瀾轉身走向舊城區。廢棄公園的鐵門上鏽跡斑斑,戴卡正靠在一輛改裝摩托車上抽煙,看見於瀾過來,立刻笑著迎上去,卻在看到他臉上的擦傷時皺起眉:“夥計,你這是跟人打架了?”
“跟你的人。”於瀾靠在鐵門旁,把洛克公園的事說了一遍。話音剛落,之前被他揍的黑人男孩拎著便利店袋子回來,看見於瀾,立刻指著他對戴卡喊:“老大!就是他打我們!還搶我們的場地!”
戴卡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揮手讓男孩閉嘴:“場地白天是付費時段,晚上七點才免費,你不清楚規矩?”男孩愣了愣,不敢反駁,灰溜溜地躲到一邊。
“自己人打自己人,這事傳出去要笑死人。”戴卡突然笑了,拍了拍於瀾的肩膀,“我哥的球隊要參加德魯聯賽,缺個能打的後衛,你要是肯幫忙,這事我幫你壓下去。”
於瀾皺起眉:“聯賽打多久?”
“大概三個月,”戴卡頓了頓,補充道,“你家便利店在舊城區的生意,我哥一直照著;而且,這可是你彌補我兄弟的唯一機會。”
於瀾沉默了——他想起李嘴角的血,想起林慧慧受驚的樣子,更想起對隊友們許下的“衝擊總冠軍”的承諾。
高中最後一年,他不能讓球隊散了,可德魯聯賽的賽程,偏偏和高中聯賽的關鍵階段重合。
“我答應幫你們打聯賽,”於瀾抬起頭,眼神堅定,“但我有條件——第一,不準再找我隊友的麻煩;第二,德魯聯賽的比賽時間,必須避開我們高中聯賽的賽程。”
戴卡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夠意思!我就喜歡你這爽快勁兒!這事我馬上去跟我哥說,保證給你安排妥當!”
夕陽落下,廢棄公園的陰影裡,於瀾掏出手機,看著球隊群裡林慧慧發來的“李隻是皮外傷,不用擔心”的消息,輕輕舒了口氣。
他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會很難——一邊是德魯聯賽的幫派球隊,一邊是要衝擊總冠軍的高中校隊,但隻要能護住隊友,守住貝拉的球衣,再難他都能扛過去。
畢竟,他欠吉姆的,欠球隊的,都要在球場上,一點一點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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