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船的舷窗上,突然凝出層霜花。
距離第三顆殖民星還有1光年時,周圍的星河突然暗了下來,像被墨汁染過。曉雨正給苗圃箱裡的三色芽澆水,藍紫粒子組成的水壺突然懸在半空——母海粒子在霜花上畫出張扭曲的臉,是掠奪派領袖的輪廓。
“它們在警告。”小女孩抱緊棒球棍,棍身的摩爾斯電碼急促如鼓點,“這顆星球的‘心’被挖走了。”
龍玥的意識體穿透舷窗,白裙的星軌紋路在暗星海中泛起漣漪。那些消失的星光並非熄滅,而是被股無形的力場壓縮成細線,纏繞在殖民星周圍,像團繃緊的蛛網。力場的核心處,隱約可見銀白與暗金的光流在激烈碰撞,像困在繭裡的兩隻蟲。
“是‘星核囚籠’。”她的聲音帶著冷意,“掠奪派把殖民星的地核能量抽出來,做成了困住起義者的牢籠。”
矽基戰隊的晶元·光突然將晶體手掌按在星圖上。透明的指縫間滲出的銀色汁液,在第三顆殖民星的標記處凝成個微型星軌環——環上的裂痕與之前截獲的求救信號頻率完全吻合,像串加密的摩爾斯電碼。
“起義者在調整囚籠的共振頻率。”他的電子音帶著激動的波動,“每17秒會出現次能量縫隙,是在給我們指路。”
陳曉峰的特戰隊正在檢查新改裝的“共振彈”——這是用第二顆殖民星的原生意識體饋贈的暗金光流製成的,彈頭嵌著和解果的嫩芽,據說能穿透掠奪派的能量盾。他摸了摸彈身上的龍紋,突然想起王振國的話:“有時候,敵人的敵人,是最懂你的朋友。”
星軌船駛入暗星海時,曉雨突然把棒球棍貼在艙壁上。母海粒子順著棍身蔓延,在艙壁上織出層藍紫薄膜,霜花般的掠奪派臉影碰到薄膜,立刻消融成細小的光粒。
“母海說,用‘家的味道’做偽裝。”小女孩仰起臉,指縫間漏出的藍紫微光裡,能看見藍星的輪廓,“囚籠認不出這種能量。”
穿過暗星海的瞬間,星軌船像撞進了冰窖。
控製台的屏幕上,第三顆殖民星的全貌驟然清晰:顆表麵布滿裂痕的灰黑色星球,像顆被啃過的核桃。星球的北極處,座巨型黑色金字塔正噴吐著暗金光流,將地核能量壓縮成囚籠的形狀,銀白的起義者光流在囚籠裡衝撞,每次撞擊都讓星球表麵裂開新的溝壑。
“金字塔的能量紋和母巢樣。”龍玥的意識體飄向屏幕,白裙的星軌紋路與金字塔產生共振,“是掠奪派分支艦隊的指揮塔,裡麵藏著星核囚籠的控製器。”
曉雨的母海模擬器突然發出嗡鳴。藍紫粒子在屏幕上拚出幅剖麵圖:金字塔底部有十二根光管插入地核,光管的連接處纏著星穹文刻的“鎖”,鎖芯的形狀竟與和解果的芽尖完全吻合。
“它們找到鑰匙孔了。”小女孩的眼睛亮起來,指著剖麵圖的最深處,“那裡有個銀白的光點,是起義者的意識核心,在給我們‘照路’。”
登陸艙降落在金字塔的陰影裡時,地麵的碎石突然蠕動起來。
那些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由侵蝕能量凝固成的“蝕骨沙”,碰到星軌船的金屬外殼,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煙。曉雨的藍紫粒子順著艙門縫隙湧出,在沙地上畫出星軌棋的“守陣”,蝕骨沙碰到光紋,像被燙到般退去,露出底下銀色的金屬板——是共生派當年鋪設的星軌航道殘留。
“跟著光紋走。”龍玥的意識體飄在航道上方,白裙的星軌紋路與金屬板產生共鳴,“這些航道能屏蔽蝕骨沙,直通金字塔的能量樞紐。”
陳曉峰的特戰隊踩著光紋前進,共振彈的翠綠色光流在背包裡輕輕跳動。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突然隆起的沙丘——沙丘的頂端,暗金光流正凝成隻眼睛的形狀,瞳孔裡映出他們的身影。
“是‘監視沙’。”晶元·光的電子音陡然變調,透明的手掌按在金屬板上,光紋突然泛起漣漪,“快蹲下!它靠影子識彆目標!”
躲在光紋的漣漪裡,能聽見金字塔內部傳來的轟鳴。
那是起義者的光流撞擊囚籠的聲音,每聲轟鳴都讓金屬板微微震顫,像遠處傳來的心跳。曉雨的棒球棍突然豎起來,棍身的摩爾斯電碼與轟鳴的節奏同步,母海粒子在她掌心凝成個銀色的小鑰匙——與剖麵圖裡的鎖芯形狀模樣。
“起義者在說‘三、二、跳’。”小女孩的聲音壓得很低,藍紫粒子順著光紋的縫隙鑽進地下,“它們要撞開條縫,給我們送‘通行證’。”
話音剛落,前方的監視沙突然炸開。銀白的光流從地底噴湧而出,在半空中凝成道光橋,橋麵上鋪著星軌棋的“活步”紋路,與晶元·光之前畫出的破陣圖完美重合。光橋的儘頭,金字塔的石壁裂開道縫隙,露出裡麵閃爍的控製台。
“是共生派的星軌航道核心。”龍玥的意識體飄上光橋,白裙的星軌紋路與光流產生共振,“起義者用自己的能量撕開了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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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台前,十二根光管的連接處果然纏著星穹文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