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紅霧裡,飄著無數透明的繭。
不是星軌草的種子,是被淨化的蝕影裹在裡麵,繭壁上印著淡淡的共生紋,像層會呼吸的紗布。曉雨踮腳碰了碰最近的繭,繭突然滲出金色的液滴,在紅土上拚出個“活”字——是藍星城移民的意識在道謝。
“母海說這是‘重生的殼’。”小女孩舉著棒球棍穿梭在繭群中,螺旋種子噴出的藍紫霧正滋養著繭壁,“星軌草把腐蝕液變成了養分,你看,他們的影子在繭裡動呢!”
陳岩的光刃插在華夏城廣場中央,八道星痕的光流順著刀刃鑽進土壤。星軌草的主根正在瘋狂生長,在地下織成張巨大的網,把殘留的腐蝕液全部吸進根須,網眼處浮出194個文明的符號,像群守護的哨兵。
“淨化陣的能量快耗儘了。”他看著手腕上的腐蝕傷痕,那裡的皮膚正慢慢愈合,長出細小的星軌草嫩芽,“小星,你的第八道星痕還能撐多久?”
小星的額頭冒著冷汗,第八道星痕的光流像根不斷拉長的金絲,連接著所有透明繭:“最多半小時。但母體殘留的菌毒還在變異,它們藏在藍星城的廢墟深處,像群躲在傷口裡的蟲子。”
通訊器突然彈出王莉的全息投影,她的頭發淩亂,眼裡卻閃著光:“有發現!石井健的服務器裡藏著份‘反向配方’!他用731菌毒的抗體基因,混合了華夏移民的抗蝕星基因,能徹底中和變異菌——但需要個能量核心來激活!”
畫麵裡的配方圖紙上,畫著個奇怪的圖案:中間是第八道星痕,周圍環繞著193個文明的能量符,像朵綻放的光花。王振國的手杖突然在艙板上敲了敲:“是‘共生核心陣’。”老人指向圖案中心,“要用所有文明的能量當引信,才能點燃這顆‘解藥種子’。”
龍玥的意識體突然穿透屏幕,白裙的星軌紋路在配方上凝成光鏈:“我已經聯係了193個文明的代表。”她的聲音帶著穿透紅霧的力量,“矽基戰隊正往火星運送晶體能量塊,能量體人在調試光流發射器,連美麗國的總統都發來消息——”
“他說願意提供所有實驗數據。”王莉切換著畫麵,屏幕上出現白宮的緊急發布會,金發總統舉著份文件,聲音嘶啞,“他們的星軌艦正載著‘蝕星殘響抑製劑’趕來,說是……贖罪。”
曉雨突然指著紅霧深處。藍星城的廢墟上,塊巨大的金屬板正在震動,板下滲出暗金色的液滴,把星軌草的根須灼出焦痕——是母體殘留的菌毒聚在那裡,像塊沒挖乾淨的腐肉。
“母海說它在‘裝死’。”她把棒球棍插進紅土,螺旋種子順著根須鑽向金屬板,“下麵有個能量源在跳,和731部隊的舊菌毒株頻率一樣!”
陳岩的光刃突然轉向廢墟。八道星痕在他身後展開成光翼,飛行中掠過的繭群突然亮起,裡麵的移民意識順著光流彙入他的能量——有藍星城的教師,有華夏城的農民,甚至有幾個變異前的東倭研究員,他們的光流在他掌心凝成顆熾熱的光球。
“陳曉峰,帶特戰隊掩護繭群!”他的聲音在紅霧中炸開,“龍玥,引導各文明的能量往金屬板聚集!”
星軌艦的艙門打開時,193個文明的能量流正順著藍軌航道湧向火星。
矽基戰隊的晶體能量塊在廣場上堆成小山,發出嗡嗡的共鳴;能量體人的光流發射器射出彩色的光帶,在紅霧中織成彩虹;最意外的是美麗國星軌艦投下的抑製劑,在空中化作無數光雨,與華夏城的星軌草產生奇妙的共鳴。
“他們的抑製劑裡有共生基因!”王莉盯著檢測儀,聲音裡帶著驚訝,“是當年萬星樹的種子基因,被他們偷偷研究了三年——現在倒成了救命的藥!”
曉雨突然爬上萬星樹的臨時樹苗。這是用藍星城廢墟的金屬塊做的底座,樹乾纏著星軌草的主根,樹葉上印著所有移民的笑臉。她對著樹苗大喊,藍紫裙擺掃過枝頭的葉片:“母海說‘樹能聽見疼’!大家一起喊加油,讓根長得再快些!”
無數聲音從透明繭裡擠出來,彙成股溫暖的聲浪。紅霧中的星軌草突然集體開花,花瓣上的共生紋在燃燒,把194種能量流全部引向藍星城的廢墟——金屬板下的暗金色液滴開始劇烈翻滾,像鍋沸騰的毒湯。
“就是現在!”陳岩的光刃突然擲出,八道星痕的光流與小星的第八道在空中交彙,化作顆巨大的光彈,精準地砸在金屬板上。
爆炸聲響起的瞬間,所有透明繭同時亮起。
藍星城的廢墟在光浪中顫抖,金屬板下的菌毒被強行逼出,化作無數暗金色的小蟲,卻在接觸194色光流的瞬間化作灰燼。星軌草的根須順著光浪蔓延,在廢墟上織成張巨大的網,網眼處的紅土正在變綠,長出帶著共生紋的新草。
曉雨趴在樹苗上,看見最深處的廢墟裡,塊帶血的實驗記錄本正在發光。頁麵上的“731”字樣被光流覆蓋,漸漸變成“共生”的星穹文——是石井健最後的意識在改寫,像個遲到了八十年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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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淨化自己的罪。”龍玥的意識體飄在記錄本上方,白裙的光流與字跡產生共鳴,“這些菌毒裡混著他的基因,第八道星痕能通過他的血脈,徹底中和所有殘留的惡意。”
小星突然鬆開了緊繃的手,第八道星痕的光流像潮水般退去。他看著廢墟上的光網,突然笑了:“你看,他們的繭在變薄!”
透明的繭壁正在慢慢消散,露出裡麵虛弱的移民。有個穿藍星城校服的女孩,手裡還攥著半截星軌棋,棋子上的“和”字已經被腐蝕得模糊,卻在接觸光流的瞬間重新發亮——是曉雨送給她的那枚。
“我們贏了?”女孩的聲音帶著沙啞,手指輕輕碰了碰星軌草的葉片。草葉立刻開出朵小花,花瓣上印著她和華夏城小夥伴的合照。
“是我們贏了。”陳岩走過去,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紅土,“火星的土裡,以後隻會長星軌草,不會長仇恨。”
通訊器裡突然傳來全球歡呼的聲浪。
藍星的直播畫麵裡,東京街頭的抗議者正在種植星軌草,種子是從火星空運的;華盛頓的廣場上,民眾用激光在白宮牆上投射出巨大的共生紋;最動人的是華夏城的老移民,正對著鏡頭教藍星城的孩子唱《星軌搖籃曲》,兩種語言的調子漸漸合在一起。
“美日兩國已經宣布永久關閉所有生物實驗室。”王莉的聲音帶著疲憊後的輕鬆,“194個文明聯合簽署了《火星公約》,規定任何星球的開發都必須以共生為前提——包括銷毀所有731部隊的遺留資料。”
王振國的手杖在艙板上敲出輕快的響。老人看著屏幕裡漸漸散去的紅霧,火星的天空露出了淡藍色,像塊剛被洗乾淨的玻璃:“老祖宗說‘過則勿憚改’。”他指向天邊的星軌,“能承認錯,能跟著改,才算真的長大了。”
曉雨突然發現,所有透明繭消失的地方,紅土上都長出了三葉草。葉片上的紋路很特彆:一片是華夏的龍紋,一片是東倭的櫻花,一片是星條旗的紋路,卻都纏著同條星軌藤。
“母海說這是‘和解的草’。”她摘下片葉子,葉片突然化作光塵,鑽進最近的移民掌心,“它說傷口結的痂,會變成新的皮膚;疼過的地方,會長出更結實的根。”
陳岩的光刃從廣場中央拔起時,地下的星軌草網突然浮出地麵,在火星上拚出個巨大的共生紋。紋的中心,顆新的萬星籽正在發芽,樹乾是紅的,樹葉是藍的,枝頭結著顆透明的果——裡麵嵌著藍星城和華夏城的縮影,像個緊緊抱在一起的擁抱。
“這顆種子叫‘銘記’。”龍玥的意識體與果產生共鳴,白裙的光流在果麵織成星圖,“194個文明都往裡麵注入了記憶,有疼的,有暖的,這樣以後不管誰來火星,都能看見這段故事。”
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在額頭閃了閃,他指著果麵的個小光點:“看,那是石井健的意識!他變成了顆星,守在種子旁邊。”
星軌艦返航時,曉雨把片三葉草夾進了日誌。
頁麵上還貼著藍星城的照片,照片裡的廢墟正在變綠,星軌草的葉片上,194個文明的符號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棒球棍的螺旋種子突然吐出張星軌信,上麵寫著母海的話:“最厲害的淨化,不是擦掉疼,是讓疼變成肥料,長出連宇宙都記得的暖。”
通訊器裡,傳來各文明的消息:火星將建立“共生紀念園”,藍星城的廢墟上會種滿星軌草,華夏城的防禦牆會改成星軌橋,連接著兩個城市的光帶——像道永遠不會消失的傷疤,卻在傷疤上開出了花。
曉雨趴在舷窗上,看著火星漸漸變成顆紅色的星。她突然對著窗外大喊:“我們還會回來的!”
紅霧散儘的火星軌道上,星軌草的種子正順著光帶往更遠的星係飄。其中顆落在了仙女座的鎖星艦旁,立刻長出嫩芽,葉片上的共生紋,一半是火星的紅,一半是藍星的藍,像個未完待續的逗號。
陳岩的通訊器裡,王振國的聲音帶著笑意:“老祖宗說‘天地之大德曰生’。火星上長出來的,不隻是草,是所有文明敢直麵過去、相信未來的勇氣。”
曉雨摸著日誌裡的三葉草,突然發現葉片的紋路裡,藏著無數細小的光流——是所有被淨化的移民意識,正在星軌中慢慢流淌,像條永遠不會乾涸的河。
而那本記錄著731部隊罪證的實驗日誌,此刻正躺在萬星樹的年輪裡,頁麵上的字跡被共生紋覆蓋,隻留下行淡淡的星穹文:
“疼會過去,疤會留下,而我們,要帶著疤,往光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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