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們的目光,落在了橫田一郎的身上,誰讓他們這些人裡,就橫田一郎的軍銜是軍曹,他們不是準尉就是少尉。
駐滬特高課總部。
課長辦公室的電話響起,特高課課長山下雄信拿起電話。
“摩西摩西”
“課長,南田上尉被閘北分局的巡警給抓走啦!”
橫田一郎站在電話亭裡,對著電話小心的說出這個消息。
他的後背,濕漉漉的,生怕迎來課長大人的狂風暴雨。
“八嘎!怎麼回事?”
山下雄信的表情一凝,眼神裡閃過一道殺氣,寒聲問道。
橫田一郎趕緊把整個過程給描述了一遍,他沒有進行任何的修飾,生怕給自己惹麻煩。
“警察局閘北分局巡邏隊三等警士李孟洲?”
“你是說,一個區區的三等警士,竟然幾下就把虹口黑龍會道場排名前十的犬養太郎給打暈了?”
“還發現了南田上尉書裡夾帶的反日宣傳單,把她也給抓走了?”
山下雄信雖然聽了一個清清楚楚,可他還是覺得像是在開玩笑!
“是的,課長!”
橫田一郎抬起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卻發現,他早就幾次無意識的擦汗,袖子已然濕透了。
“你們都撤回來吧!”
山下雄信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緊縮的眉頭裡,充滿了對李孟洲的好奇。
“他破壞了南田信子的行動,卻又抓了她這個反日分子,這個李孟洲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山下雄信呢喃自語,他拿起電話,撥通了警察局閘北分局鬆本副局長的電話。
日本人在占領區的慣例,在各個部門,中國人擔任正職,而日本人擔任副職。
看似是正職說了算,其實任何的事,都是副職的日本人說了算。
一個區區三等警士的甄彆,肯定不需要他這個特高課課長來,他自然是要交給鬆本副局長!
“納尼?”
“我們閘北分局的一個小巡警,破壞了你們特高課的行動?還抓捕打傷了黑龍會的高手?”
四十多歲的鬆本介康,有些像極了某位小眼睛的演員,他雖然眼睛小,但是眼睛裡都是狡猾奸詐!
能夠擔任一個分局副局長的人,又怎麼可能是酒囊飯袋?
上海身為遠東第一經濟金融中心,在淞滬會戰後又稱為諜戰中心。
整個上海幾百萬的人口裡,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有著隱秘身份的人。
鬆本介康看著麵相很喜感,但卻是一個絕對的陰險狠辣的人。
李孟洲的真正麻煩和危機,此刻才是真的降臨了!
鬆本介康聽完山下課長的描述後,他對自己手下的這個小巡警,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掛掉山下雄信的電話,鬆本拿起電話,打給了人事科,人事科的科長閆超一聽是鬆本的話,就一下站了起來。
“嗨!鬆本副局長!”
“閆科長,請你將巡警隊李孟洲的人事檔案,立即送到我的辦公室來。”
“嗨!我這就親自送過去!”
掛掉電話,閆超趕緊讓手下找出這個叫李孟洲的檔案來。
他對李孟洲,還是有些印象的。
因為李孟洲昨天才正式成為閘北分局的巡警,所有新入職警員的檔案入檔,都需要他這個人事科科長審核簽字。
他對李孟洲有印象,是因為李孟洲的個子高,還是中學畢業。(李孟洲的身份資料,都是係統給的,所有特務機關查都不會查出任何問題。)
在警察局裡,也算是高學曆了。
當然,民國也是有警察學校的,但培養出來的警察,那都是警察各個部門的精英人才。
再者,淞滬會戰的時候,華界警察局中的精銳,不是戰死就是跟著上司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