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聽的如癡如醉,對於一個好酒的人而言,李孟洲的這套觀念,是真的讓他心癢難耐!
“孟洲君,你講的這些,真是太好了!”
“你要是發表在報紙上,必定會震驚中日兩國的酒界!”
“你們中國話講,朝聞道,夕死可矣!聽了你的這番話,若是讓我用八種杯子品嘗一番這八種酒,那我死了也是笑著死的!”
鬆本是真的沉浸在李孟洲的這番描述裡,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渴望。
“鬆本君,這些酒和酒杯,在大上海也不是難尋。”
李孟洲笑道:
“這喝酒不在人多,二三好友,再有好酒好杯好菜,便足矣!”
鬆本聞言大笑,拍著手說道:
“吆西!孟洲君的話大大的合我的心意!”
“這樣,我派人好好尋摸一下,等找到了合適的酒杯,咱們一醉方休如何?”
此刻的鬆本,是真的把李孟洲當酒中知己了。
“那是我的榮幸!”
雖然心裡恨不得砍了鬆本的狗頭,但在這淪陷的上海,李孟洲要想混得好,還要能偷偷的幫一幫自己人,就得往上爬,而往上爬不光得有功勞,還得有靠山。
鬆本這個小鬼子,就是李孟洲找的第一個靠山。
讓他不要臉的給小鬼子當狗,他可乾不出來,但是違背良心的跟小鬼子假裝交朋友,他還是能忍著惡心接受的。
“孟洲君,你對酒和酒杯的言論,就如此高妙,那不知你對茶和水,又是何等精妙見解?”
鬆本一副小學生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李孟洲。
他好酒,也好茶。
李孟洲聞言,便說道:
“鬆本君必然是讀過茶聖陸羽的《茶經》,自然知道,其中對水的要求吧?”
鬆本點頭,說道: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揀乳泉石地慢流者上,其瀑湧湍漱勿食之···”
鬆本還沒背完,就戛然而止。
他想到了靜安寺的那口湧泉,可真的算不上是慢流者。
李孟洲看著一下沉默的鬆本,心中卻是笑道:【小鬼子,就算是你精通中國文化如何,能比得上後世的信息大爆炸?】
“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再好的山泉水,也不過是地之水罷了!”
李孟洲一開口,就讓鬆本豎起耳朵,他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小學生。
“孟洲君,這煮茶用的水,還跟道有關係?”
他一副你彆忽悠我,我可是日本茶道大師的樣子。
“自然是有關係的!”
“不管是山泉水,江河水,還是井中水,那都是地水。”
“而煮茶,最好的則是天水!”
“天水?是雨水嗎?”
鬆本有些期待起來,他隱隱覺得,李孟洲說的有道理。
“雨水自然是天水的一種,而雨水又叫無根水,在中醫裡運用比較廣泛。”
“而除了雨水,天水之中還包括晨露和雪水。”
“晨露,需在太陽升起之前,采集花草上的露水為最佳。”
“雪水,則是采寒梅綻放時,覆蓋在梅花上的雪,放在陶罐之中密封,放在陰涼之處三個月,慢慢放儘雪水中的寒氣。”
“三月之後,取出用來烹茶,自帶一股梅花香氣!”
這些都是李孟洲前世看那些電視劇,小說裡說的,此刻被他拿來,狠狠的在鬆本這個小鬼子麵前,裝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