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野像隻歡快的小鹿，第一個撲了上來，手裡高高舉著一個…勉強能看出是蛋糕輪廓，表麵卻焦黑一片的東西。
那玩意頂上還歪歪扭扭插著幾個用巧克力醬畫得的“企鵝”。
“淵哥哥你看，我做的北極限定款蛋糕，快嘗嘗！雖然…嗯…樣子有點抽象，但心意是百分百的！”
林小野獻寶似的把蛋糕遞到我的麵前，鼻尖上還沾著一點麵粉未抹去，大眼睛亮晶晶的，完全無視了蛋糕的慘狀。
看著眼前這張充滿煙火氣的笑臉，還有那慘不忍睹的“藝術品”，我的眼底劃過一股暖流。
抬手，指腹輕輕擦過她鼻尖的麵粉，換來一個傻乎乎的笑。
“歡迎回來。”
蘇清雪站在客廳的監控屏前，清冷的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鬆弛。
屏幕上是彆墅周邊十公裡的地形熱成像圖，綠點標注著安全哨位。
她關掉屏幕，走到麵前，溫柔目光在我染血的肩頭停頓一瞬，隨即遞上一杯溫水。
“去洗一下吧，再睡會，我們做好飯再叫你。”
“好。”
我接過水杯，目光越過她們，落在廚房旁的小房間內。
沒出來迎接我的秦緋月正背對著門口，專注地調試著一個結構複雜的金屬裝置，火花偶爾從她手中的焊槍尖端迸射。
她穿著合身的工裝褲和簡單的黑色背心，勾勒出成熟而利落的線條，長發隨意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
聽到動靜，她關閉焊槍，轉過身來。
她的眼神是三人中最平靜的，成熟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沒有林小野的雀躍，也沒有蘇清雪隱含的關切外露。
她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歡迎回家，英雄。”
她用那曆經世事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仔細掃視一遍，確認我四肢健全沒有受傷，才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將懸著的心放下。
“沒事就好。”
聲音不大，帶著禦姐特有的磁性。
但我還是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微瀾，那是比言語更深的確認。
傍晚一頓豐盛的晚餐在我歸來眾人喜悅的氣氛中進行。
林小野喋喋不休地講著她用收音機以及一些還在更新的平台上看到的關於企鵝北上等離奇傳聞。
蘇清雪安靜地進食，偶爾補充幾句關於我走後周邊防禦工事的加固情況。
秦緋月話最少，隻是默默地將烤得恰到好處的肉排分到我的盤裡，動作自然流暢。
我身上的肅殺之氣在暖黃的燈光和食物的香氣中一點點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屬於“家”的鬆弛感。
我聽著，看著，偶爾回應，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流連在秦緋月沉靜的側臉上。
她那份外露的近乎磐石般的穩定感，是一種強大的撫慰。
夜漸深。
林小野打著哈欠被懂事的蘇清雪拉著去睡覺了。
彆墅主廳裡隻剩下我和仍在工作台前進行最後調試的秦緋月。
金屬部件碰撞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我放輕腳步走過去，站在她身後。
看著她靈巧的手指在複雜的電路板上跳躍，焊點精準而穩定。
空氣中有種鬆香、金屬和一絲屬於她的清冽與冷香混合的氣息。
“防禦網的功率還能提升15。”
秦緋月沒有回頭，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顯得有些低沉，“用你帶回來的那個能量核心改造的耦合器，穩定性很高。”
她拿起一個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拳頭大小的核心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