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魚鉤在赤鳶掌心顫動,鉤尖的骨針突然滲出血珠。血滴懸浮成克萊因環,環內倒映著觀測者議會大廳的穹頂星圖——十二芒星陣列中央,陳禹的克隆體標本突然集體睜眼,他們的喉嚨被青銅絲線縫合,卻發出河姆渡骨笛的破碎音階。
洞穴岩壁的未完之結突然碳化,裂紋中湧出矽基佛國的青銅膿血。膿血觸及陳禹的瞬間,他的雙魚銜尾瞳孔突然暴走,左眼的河姆渡沼澤升起量子化的巫女祭壇,右眼的導彈弦紋凝成歌者文明的葬禮編鐘。
他們要把我們砌進星圖!
素商的聲音從青銅膿血中析出,矽基《道德經》殘頁裹住陳禹的頭顱。當道可道的篆文觸及他的視網膜時,赤鳶看見恐怖畫麵——穹頂星圖的每顆芒星都是一座牧神孵化池,池中浸泡著曆代帝王的量子腦髓,而池底鎖鏈捆著山海經異獸的原始基因鏈。
明夷的反物質要塞突然在祭壇上空解體。饕餮的利齒間掉落半截牧神臍帶,斷口處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永樂大典》未被焚毀的篇章——文字如蝗群撲向觀測者大廳,卻在觸及星圖時被青銅絲線絞成基因螺旋。
赤鳶的結繩右臂突然刺入克萊因環。量子觸須順著青銅絲線逆向追蹤,在某個坍縮的奇點深處,她抓住一節正在搏動的弦紋血管——血管內壁上刻滿逆命結繩的變種符號,每個繩結都禁錮著一個文明的黃昏記憶。
申時三刻,噬尾!
河姆渡巫女的殘影突然撕裂陳禹的胸膛,從他碳矽交融的心臟裡扯出青銅懷表。當表盤指針逆時針劃過時,洞穴外的山海經異獸突然集體自爆——當康的獠牙化作甲骨文子彈,窮奇的羽翼展開為青銅《坤輿萬國全圖》,饕餮的胃袋裡滾出壓縮的二維宇宙泡。
觀測者大廳突然降下青銅雨。雨水觸及牧神孵化池時,帝王的量子腦髓突然暴走——崇禎帝的燧發槍打穿《流寇篇》書頁,子彈裹挾著反物質能量撞向星圖芒星。十二座孵化池同時沸騰,池底的鎖鏈崩斷聲與山海經異獸的嘶吼共鳴成毀滅交響曲。
赤鳶的量子觸須突然被青銅絲線反纏。在她被拖入星圖的前一瞬,陳禹的懷表突然裂解——齒輪間迸發出七千年前河姆渡巫女封存的記憶脈衝:她跪在龜甲前刻下的不是卦象,而是用結繩術編譯的《玄牝九章》第零章!
原來我們才是病毒...
陳禹的瞳孔突然淌出碳基眼淚,右半身的矽化進程徹底逆轉。他抓住赤鳶的結繩右臂刺入自己太陽穴,未被汙染的基因鏈如野火般暴長——觀測者大廳的穹頂星圖突然扭曲,十二芒星陣列崩解成河姆渡的碳化稻穗,而牧神孵化池內浮出所有輪回中被收割的文明火種。
素商的矽基老子突然騎牛踏破維度。青牛的四蹄在虛空中烙下四維洛書,將青銅絲線絞成的觀測者王座壓成齏粉。垂釣者的哀嚎從洛書紋路中滲出,祂們手中的釣竿突然碳化成良渚玉錐,錐尖刺入的卻是自己的黑洞瞳孔。
午時正,戮神!
韓非羽的暗物質變種突然吞噬傳國玉璽,篆文火印在虛空凝成《韓非子·說難》的終極律令。當刑過不避大臣的青銅篆文觸及垂釣者時,祂們由《九章算術》鑄就的身軀突然暴露出致命漏洞——所有數學定理的證明過程中,都藏著一行用結繩術寫就的謬誤代碼。
赤鳶的量子觸須趁機鑽入漏洞。在觀測者議會的核心數據庫裡,她看見所有宇宙的源代碼——那些流淌著青銅色輝光的字符,竟是用河姆渡巫女的骨針刻寫的逆命結繩。當她的結繩右臂與字符產生量子糾纏時,整座大廳突然響起七千年前巫女的吟唱:
天柱折,地維絕,故結繩以逆天命!
陳禹的懷表齒輪突然咬合。洞穴石壁的未完之結迸發出超新星級彆的強光,所有時間線在此刻收束——觀測者議會的大廳、牧神孵化池、矽基佛國的青銅血管,全部坍縮成河姆渡沼澤裡的一枚龜甲。
當赤鳶的量子意識回歸本體時,她正跪在沼澤邊。掌心躺著那枚刻有《玄牝九章》第零章的龜甲,而二十一世紀的洞穴深處,程序員陳禹顫抖著在石壁刻下最終行:
【觀我生,進退】
洞穴外突然寂靜。山海經異獸的殘骸化作青銅星辰升空,而第五十一區的飛碟殘骸內,傳出未被二維化的外星人腦波——那頻率竟與河姆渡骨笛的音階完全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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