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王媽精心準備的午餐幾乎沒被動過。
周以寧機械地攪動著碗裡的湯，眼神空洞。
靳北宸看著周以寧行屍走肉的模樣，起身走向書房。
打開電腦，“靳總，最新消息。”徐誠的加密郵件彈出窗口，“星火傳媒的法人代表是季燁的表弟。”
靳北宸眼神一凜。季氏集團。
他撥通徐誠的電話，聲音壓得極低：“查季氏最近三個月的資金流向，特彆是與蘇氏的交集。”
“已經在查了。另外，網信辦那邊有了反饋，星火傳媒旗下三個直播間因違規已被封禁，但......”
徐誠停頓了一下，“輿論還在發酵，有人故意在帶節奏。”
靳北宸點開徐誠發來的鏈接。屏幕上，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女子正在哭訴：“聖醫醫院的周醫生害死了我爸爸！他們連最後簽字的機會都不給我！”
彈幕瘋狂滾動，滿屏都是對周以寧的謾罵。
“李薇，”靳北宸冷聲念出這個名字，“查她的銀行流水，最近三個月的大額轉賬。”
掛斷電話，靳北宸回到餐廳。
周以寧不在，向客廳看去，她正抱著膝蓋坐在落地窗前。
周以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醫院來電話了，專家組初步認定手術過程沒有問題。可這有什麼用呢？網上的人根本不在乎真相。”
靳北宸拿過她的手機，鎖屏：“真相會有的，但不是現在。看著我，周以寧。我向你保證，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周以寧怔怔地望著他，突然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隻是......”
“協議婚姻？”靳北宸接過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合約第三條，婚姻存續期間，雙方需履行夫妻義務，包括但不限於生活互助、危機共擔。”
靳北宸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說。”
“靳總，查到了。李薇上個月收到一筆50萬的轉賬，彙款方是星辰投資，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製人是季燁！”徐誠的聲音透著興奮。
靳北宸眼中透著寒光：“繼續。”
“更勁爆的是，我們發現季氏正在秘密收購聖醫醫院的股份，而蘇氏是他們的白手套。如果這次醫鬨成功，聖醫的股價暴跌，季氏就能以地板價完成收購！”
他看了眼盯著他的周以寧，轉身走向書房，“準備兩份材料，一份給證監會舉報季氏內幕交易，另一份.....聯係《財經周刊》的李主編，就說有獨家猛料。”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周以寧已經悄悄來到書房門口，她不是故意偷聽，但那些零散的詞句——“季氏”、“收購”、“醫鬨”——已經足夠拚湊出一個可怕的真相。
她的職業危機，竟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陰謀？
周以寧迅速回到房間，拿起靳北宸落在沙發上的平板。
屏幕還亮著，是一封打開的郵件附件——李薇與季燁在某高檔會所碰麵的照片，日期是手術前三天。
她的手指顫抖著往下滑，更多的證據呈現眼前：星火傳媒的運營群聊天記錄、蘇氏與季氏的秘密合作協議、聖醫醫院近期的股價異常波動......
“在看什麼？靳北宸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周以寧一驚，平板差點脫手。靳北宸穩穩接住，目光掃過屏幕，了然地挑眉：“看來瞞不住你了。”
“所以這一切......”周以寧的聲音哽住了。
“是一場有預謀的商業狙擊。”靳北宸在她對麵坐下，“季燁一直想吞並聖醫，因為那裡有他想要的醫療數據庫。而蘇氏和李薇，隻是他找來咬人的狗。”
周以寧感到可笑，她居然還救了季燁，太可笑了。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周以寧一看，是周父打來的。
“給我，我來接。”
靳北宸拿過手機，點了接聽：“爸。”
對麵先是一愣，隨後焦急的問道：“網絡上怎麼回事？是真的嗎？”
“爸您彆著急，不是真的，都是陰謀，交給我就行，馬上就會解決。”
“……北宸，小寧那孩子沒遇到過這種事，你一定要安撫好她。”
周父從未讓自己的女兒處在風口浪尖過，向來都是把她包圍在安全的環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