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可控範圍內。怎麼把電話打到這裡來了？”周以深皺眉。
電話那頭靳北宸沉默了兩秒。
“寧寧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掉進地縫裡。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非要去b市。”
周以深呼吸一滯，下意識看了眼林佳佳。
“彆讓她來。這裡餘震不斷，太危險。”
靳北宸歎了口氣，“我知道，但她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你最好親自跟她說。”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摩擦聲，隨後是周以寧急促的呼吸：“哥？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像是剛哭過。
周以深放緩語氣：“我沒事，彆瞎擔心。”
“可我夢見你……”
“夢都是反的。你好好休息，彆折騰自己。”他打斷妹妹，語氣堅定。
電話那頭傳來周以寧低低的聲音：“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
“嗯。”
掛斷電話後，周以深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林佳佳輕聲問：“出什麼事了？”
他搖頭：“沒事，小寧說夢見我掉進地縫了。”
“周師姐的夢可真準。”林佳佳苦笑。
周以深沒說什麼，讓通訊兵將電話拿走。
“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林佳佳拿著醫療箱，伸手拉著周以深的手，到臨時搭建的組裝床坐下。
周以深看著自己帶有血跡的手和她的小手扣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周大哥？”林佳佳抽了抽手，發現周以深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周以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緩緩放開了她。
林佳佳先處理了他手上的傷口，緊接著用剪刀將他後背的作戰服剪開。
剪刀突然掉在地上。她盯著周以深後背那道猙獰傷口，忍不住出聲啜泣。
“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周以深撿起地上的剪刀，放在醫療箱裡，抬手想幫她擦掉眼淚，但發現雙手都被纏繞著紗布，有些無奈。
“彆哭了佳佳，這都是小傷，你看著處理吧！”
林佳佳快速擦掉眼淚，“我去取麻藥，你的傷口需要縫合。”
“不必了。”周以深攔住林佳佳，“就這樣縫合就行，不需要麻藥。”
子彈穿膛他都沒用麻藥，就彆說這劃傷的一道口子了。
林佳佳的手微微發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針線在酒精燈上消毒時，她偷瞄了一眼周以深，發現他正閉目養神，仿佛即將進行的不是縫合手術，隻是普通的休息。
“可能會有點疼。”她小聲提醒。
周以深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沒事，你儘管來。”
第一針穿破皮肉時，林佳佳明顯感覺到他的肌肉瞬間繃緊，但周以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要說不心疼，絕對是假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心在揪著。
帳篷外傳來救援隊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與帳篷內壓抑的寂靜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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