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中年婦女仗著人多和自以為的“占理”,硬是梗著脖子喊:“靳家怎麼了?靳家就能無法無天,草菅人命了嗎?”
“我老公就是被他們這群庸醫治壞的!必須賠錢!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站在人群中的蔣楠和李默見沈明瀾來了,兩人分開,準備一人保護一個。
周以寧對著他們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上前,一旦動起手來事情就變質了。
她冷靜的解釋著:“家屬,請您冷靜,我們的醫生並沒有草菅人命,一切的治療都是符合規範的。”
“符合規範我老公能成這樣?”婦女尖叫打斷,試圖上前拉扯周以寧。
不等那女人的手指碰到周以寧的衣角,沈明瀾看似隨意地抬腕,用手中那隻價值不菲的鱷魚皮手包精準又不失力度地格開了對方粗魯的手。
沈明瀾的聲音依舊平穩,但溫度已降至冰點,“拿開你的手。我的兒媳,也是你能碰的?”
婦女被手包擋開,又被她眼神裡的寒意刺到,氣焰下意識矮了半截。
劉婷在周以寧身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她再次“急切”地開口,聲音帶著刻意的挑撥:“家屬您彆激動,周醫生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手術中一時疏忽……”
這話看似勸解,實則句句都在坐實周以寧的“過錯”,再次點燃了家屬的怒火。
“一時疏忽?我老公的命能拿來疏忽嗎?!”婦女果然再次爆發。
“劉醫生!”周以寧厲聲製止,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劉婷。
到這一刻,她沒什麼不明白的了,沒想到劉婷還能這樣蹦躂。
她剛要開口,就聽到沈明瀾笑了,那笑聲很輕。
劉婷聽了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明瀾甚至沒有回頭看劉婷,她的目光依舊鎖著那鬨事的婦女,話卻是對所有人說的:“疏忽?剛剛說話那位醫生,你似乎對整個過程都很了解?以至於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斷定是‘疏忽’?”
她微微側過頭,眼角的餘光冷冷地掃過劉婷瞬間煞白的臉:“還是說,你迫不及待地需要為這件事定個性,好掩蓋些什麼?”
劉婷被這一眼看得渾身發冷,舌頭像是打了結:“我……我沒有……我隻是……”
沈明瀾根本不給她組織語言的機會,“隻是什麼?隻是在家屬情緒激動時,不斷火上澆油?”
“隻是在沒有任何調查結論前,就急於替你的同事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你究竟是醫院的醫生,還是專門來拆台,敗壞彆人聲譽的?”
幾句質問,如同剝繭抽絲,瞬間將劉婷那點陰暗的心思暴露在眾人目光下。
周圍的醫護人員看向劉婷的眼神頓時變了,充滿了審視。
那幾個鬨事的家屬也愣住了,看看臉色慘白的劉婷,又看看氣場強大的沈明瀾,一時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