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解釋，雖然語氣還是很生硬。“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林佳佳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周以深沒有得到回應，有些焦灼：“佳佳，我沒有覺得你是麻煩，更沒有覺得你會影響我的前途。如果真有那種想法，我周以深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
他側頭快速看了林佳佳一眼，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我急著領證，是因為我怕夜長夢多。我怕任何一點不確定的因素，都會讓你離開。佳佳，我輸不起。”
最後三個字，他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這不是命令，也不是講道理，而是在剖白。
後座的梁爽和杜俊震驚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轉折。
誰也沒敢吱聲，兩人都低下頭豎起耳朵認真聽。
林佳佳沒有回應他。但放在腿上的手，蜷縮了一下。
周以深看不到她的表情，心裡沒底。他從未這樣放低過姿態，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不確定。
他沉默地開了一段路，直到醫科大明顯的標誌出現，他才緩緩靠邊停車。
車剛停穩，林佳佳解開安全帶，去拉車門，想和梁爽他們一起下車。
中控鎖還鎖著，車門紋絲不動。
“周大哥！”杜俊小聲提醒。
他想著如果你倆還有話說，讓我們兩口子先下去吧！
周以深像是沒聽到杜俊叫他，沒有解鎖，也沒有看杜俊，隻盯著坐在副駕駛想下車的林佳佳。
“佳佳，在我這裡，規矩很重要。但你，比規矩重要。”
話落，林佳佳，加上後座的梁爽和杜俊，三人同時愣住了。
周以深繼續說道：“所以我剛才說的話，收回。對不起。”
說完，他伸手按下了中控鎖開關。
解開安全帶，抓住林佳佳的手臂，“讓他們先回去，我們談談好嗎？”
梁爽和杜俊沒想到周以深會當著他們的麵給林佳佳道歉。
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兩人才慌忙開門下車。
下車的時候梁爽還不忘提醒一句：“佳寶，明早七點五十分，醫科大九樓神外辦公室報到哈！我們先走了。”
隨著車門被關上，車內再次陷入寂靜。
周以深去拉林佳佳的手，林佳佳想躲，沒躲開，被他精準地握在手心裡。
“佳佳，彆生氣了，我們回家心平氣和的談談，行嗎？”
手被周以深溫熱的大手緊緊包裹，林佳佳稍微掙了一下，沒掙脫開。
周以深心口那陣揪緊的感覺鬆了些，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拇指有些笨拙地摩挲了一下。
“這裡不能長時間停車。先回家，嗯？你想怎麼談，都聽你的。”
他的聲音比剛才又軟了幾分，帶著明顯的哄勸意味。
林佳佳仍然沒說話，也沒有再掙紮著要下車。
周以深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反對，試探著鬆開她的手，重新為她係好安全帶，又為自己係好安全帶，才發動車子。
車子調頭，駛向的不是剛剛離開的軍區大院，而是開往萬彙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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