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的事!”王小麗尖聲插嘴,“是爹留下的東西!爹娘都走了,可當初分家的時候,還有幾塊銀元和老屋的地基,說是留給兩個兒子的!現在爹娘沒了,這遺產,得重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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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產?我愣了一下。張老栓跟王桂花窮得叮當響,除了老屋那幾間土坯房,還能有遺產?
張左騰接著說:“對!遺產!爹娘的東西,得有香香一份!她是兒媳婦,按理說有權繼承!”
我簡直氣笑了!現在想起我是兒媳婦了?當初逼我、侮辱我、讓全村人議論我的時候,王小麗到處造謠我,張左明打我不信任逼得我不得不走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我是兒媳婦?這分明是看張左明靠不住,又想從我這兒訛一筆!
“大哥,”我忍住氣,說,“爹娘的東西,我一個外姓人,不要。你們兄弟倆自己分吧。”
“你不要?”王小麗吊起眉毛,“你說不要就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萬一你以後反悔,又來爭怎麼辦?必須白紙黑字寫清楚!你自願放棄繼承權!還得按手印!”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逼我簽放棄繼承權的字據!斷了我以後找後賬的可能!真是打得好算盤!
林昊冷笑一聲:“騰大哥,嫂子,你們這算盤打得挺精啊。叔到底有沒有遺產,有多少遺產,誰說得清?就算有,香香放棄繼承,可以。但有個條件——”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著張左騰:“香香放棄繼承爹那點虛無縹緲的‘遺產’,你們張家,也必須放棄對香香和她以後生活的任何糾纏!特彆是張左明,必須同意離婚!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們敢不敢也寫個保證書,按個手印?”
張左騰和王小麗沒想到林昊會提出這個條件,一下子噎住了,麵麵相覷。他們隻想占便宜,可不想擔責任,更不想徹底放過我這個“搖錢樹”。
“離……離婚是左明的事,我們管不著!”王小麗支吾道。
“就是!一碼歸一碼!”張左騰也梗著脖子說。
“管不著?”林昊聲音冷了下來,“剛才在墳地上,張左明可是口口聲聲說,叔是你們照顧不周才沒的!要不要我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去跟派出所的同誌說說?讓他們來查查,爹到底是怎麼‘意外’摔死的?”
張左騰和王小麗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恐!
“你……你嚇唬誰呢!”張左騰底氣不足地嚷道。
“是不是嚇唬,你們心裡清楚。”林昊步步緊逼,“要麼,按我說的,兩邊寫清楚,一刀兩斷!要麼,咱們就好好掰扯掰扯爹的死因!你們選!”
張左騰和王小麗不吭聲了,額頭冒汗。周圍的本家長輩也竊竊私語,顯然對張老栓的死因也起了疑心。
僵持了一會兒,一個年紀最大的本家叔公歎了口氣,開口道:“行了!都少說兩句!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還鬨什麼鬨!騰小子,麗丫頭,香香既然不要你們爹的東西,你們就彆逼她了!至於左明和香香的事……那是他們自己的緣分,強求不來!散了散了!”
這叔公發了話,張左騰和王小麗也不敢再鬨,狠狠瞪了我們一眼,灰溜溜地回屋了。
一場風波,總算暫時平息。
我和林昊、吳宏、小梅,立刻離開了張家那個是非之地。坐上車,駛出蔣家村,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破敗村莊,我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像剛從鬼門關爬出來一樣。
“林昊,今天……多虧你了。”我聲音有些沙啞。
林昊專注地看著前方,語氣平靜:“這種人,你越怕,他越囂張。就得比他更狠,更硬氣。”
我點點頭,心裡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我知道,張左明那個瘋子,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離婚的事,像一把刀,還懸在頭頂。回去之後,還有一場更難的硬仗要打。
但至少,這一次,我沒輸。而且,我看清了張左騰和王小麗的底牌——他們怕事,怕查張老栓的死因。這也許……是個突破口?
車在土路上顛簸,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前路依然艱難,但經曆了這一場,我好像……又多了一分鬥爭的勇氣和……智慧?
野草隻要根還在土裡,就有冒芽的機會!這場仗,我跟你打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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