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四周,除了稻草,啥也沒有。一咬牙,我把身上披著的大衣拿下來,蓋在他身上,又把自己外麵的棉襖脫了,想給他披上。
“你乾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冰涼,卻很有力,“你穿這麼少,想凍死啊!”
“我……我沒事,你病著呢!”我掙紮著想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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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抓得更緊了,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嚇人,直直地盯著我,呼吸粗重:“香香……我……”
他話沒說完,又是一陣猛咳。這次咳得更凶,整個人都蜷縮起來,看著可憐又脆弱。
我心裡一酸,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靠過去,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好受點。
我的手剛碰到他,他整個人猛地一僵!咳嗽聲戛然而止。棚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們倆急促的呼吸聲,和外麵呼嘯的風聲。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有痛苦,有掙紮,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赤裸裸的渴望。那眼神,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渾身一顫。
“香香……”他啞著嗓子,又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聲音裡帶著一種絕望的懇求。
我沒應聲,也沒躲開。我的手還停在他背上,能感覺到他單薄衣服下緊繃的肌肉和滾燙的體溫。我的心“咚咚”狂跳,像要衝破胸膛。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羞恥,什麼害怕,什麼後果,全都忘了。隻剩下眼前這個男人,和他眼裡那團能把人燒化的火。
他看著我,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暗。突然,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抓我的手腕,而是直接攬住了我的腰,用力一帶,把我整個人緊緊地、死死地箍進了他懷裡!
“唔!”我驚呼一聲,撞進他堅硬滾燙的胸膛。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混合著煙草和汗味,鋪天蓋地地把我淹沒。
我僵住了,渾身血液好像都衝到了頭頂,又瞬間凍結。我能感覺到他心臟“咚咚”的狂跳,震得我耳膜發麻。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香香……我受不了了……”他把臉埋在我頸窩裡,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皮膚上,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天天看著你……卻不能……我快瘋了!”
他的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我心裡所有的防線。我積壓了太久的委屈、孤獨、渴望,像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理智的堤壩。
我沒有推開他。反而,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我伸出顫抖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這個動作,像點燃了導火索。
他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燃燒著駭人的火焰。他不再說話,低下頭,狠狠地、帶著一種毀滅般的決絕,吻住了我的嘴唇!
這個吻,和棚子裡那個偷來的吻完全不同。不再是試探,不再是衝動,而是像壓抑了千年的火山,猛然爆發!滾燙,急切,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和掠奪。他的舌頭霸道地撬開我的牙關,糾纏,吮吸,像要把我整個人吞下去。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徹底淪陷了。所有的掙紮,所有的顧慮,都被這個滾燙的吻燒成了灰燼。我笨拙地、生澀地回應著他,感受著他嘴唇的灼熱,他手臂的力量,他胸膛的起伏。一種從未有過的、滅頂般的酥麻和快感,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讓我渾身發軟,隻能癱倒在他懷裡。
乾柴碰上了烈火,燒起來,就再也撲不滅了。
棚子外,北風還在不知疲倦地嚎叫著。棚子裡,兩個被命運逼到角落的男女,緊緊糾纏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式,汲取著彼此身上那點微弱的、偷來的暖意。稻草窸窣作響,壓抑的喘息和嗚咽聲,被風聲吞沒。
這一夜,很長,也很短。天快亮的時候,風停了。傅恒豐靠著牆睡著了,眉頭舒展,臉上帶著一種疲憊後的安寧。我蜷縮在他身邊,蓋著那件軍大衣,看著他熟睡的側臉,心裡百感交集。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前麵的路是深淵還是火坑,我已經踏進去了,再也回不了頭。
但奇怪的是,我心裡並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平靜。就像久旱的田地,終於迎來了一場暴雨,哪怕這雨是偷來的,是帶著雷電的,也先解了這燃眉之急再說。
天,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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