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倒映出一張逐漸陌生的臉,林嵐山在燈光下對自己進行處刑。
黑色的氣泡框翻湧,林嵐山從不吝嗇對自己的惡語,這樣的一切都過於美好,他上一秒還在荒原淋雨,下一秒來到豔陽天,那種仿佛在夢中的失重感始終籠罩他。有什麼是真實的?他……能夠擁有這一切嗎?
『不是,救一下,我就知道,重生不是誰都能抗的住的』
『不敢接受美好,不承認美好還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嗎』
『比棄貓效應更刀的是棄狗效應,被拋棄過一次的狗還會搖著尾巴湊上去,可是傷疤終究還在』
『隊友呢——救一下啊』
『首先,這邊有兩個女生不能進男廁所』
『不還有兩男的嗎』
『首先排除鴉舟,他那幾畫純在吃飯,整個桌子就他沒發現隊長不對勁』
“那他們可就誤會我了,”鄭觀棋忽然換了個姿勢,正襟危坐,“現在,敬請期待,偉大救世主的傑作!”
【我給咱倆的地址加密,免得待會被開戶了。】金閃閃扒拉一下宿主剪的漫畫,為讀者的眼睛要接受的畫麵默哀。
炸裂的文字突然出現,“大山哥”幾個字像隕石一樣嵌進畫麵,黑色的氣泡框被生生擠成背景板。
“你沒帶紙吧——”
『啊?』
『啊???!』
『不是哥們,你』
『正常人的腦回路是這樣的嗎?』
『這,來個鴉廚解釋一下』
『啊……這個……鴉也是好心……』
『從今天起,林嵐山再也忘不掉鴉舟手裡憂鬱的抽紙盒』
『世界的傷心和他無關,他隻在乎嵐山有沒有帶紙』
『兄弟和你心連心,你和兄弟玩紙巾』
林嵐山的眼神從憂鬱變成驚恐,等到路人向他投來不認同的目光時,林嵐山已經麻木了,黑色的氣泡框做了虛化處理,幾乎要看不見。
“你來乾什麼?”
“給你送紙,對了,蚊子沒叮你屁股吧——”ai的語音沒有放在對話框裡,反而是直接貼在背景上,壓迫感十足,彆人不知道,林嵐山反正被壓迫到了。
林嵐山靈魂出竅,腦子一片空白:“跟我來。”
『有種嬰兒從產房出來問我保護士還是保醫生的感覺』
『你們鴉廚,喜歡這種?』
『這個對話作者是在怎樣的精神狀態下創作出來的』
『普通的熱血漫:優雅談心,我們《地下城手記》:哥們來上廁所記得帶紙』
『誰再說一句鴉舟是反派,我吃了你,這麼抽象的當反派我實在想不出來』
『但是,你就說有沒有用吧,這不是一下就不胡思亂想了嗎嬉皮笑臉)』
『接下來的熱血漫談心怎麼發展?互相問候對方的屁股嗎』
『話糙理不糙,但是這有點太糙了』
一閃而過的夜景,細膩又冰冷的筆觸勾勒出一個普通中帶著壓抑的氛圍。
林嵐山和鴉舟在小巷站立,月光像輕紗披在身上,恍惚間又像霜降。
巷口,一隻灰色的老鼠正用鮮紅的眼睛盯著他們。林嵐山提劍,劍氣精準地擦著鴉舟的耳朵斬殺老鼠。
“把你的老鼠收回去。”林嵐山麵無表情地威脅,“我不想現在就殺了你。”
這句話的指代不明,要理解為對鴉舟說的也沒什麼問題,可是鴉舟始終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他篤定林嵐山不會傷害他。
“你也能聽見那個聲音。”
紅瞳無辜地眨巴,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在裝糊塗,用漫不經心的外表掩蓋內心的真實想法。
……
“我隻是不知道……”
『老鼠,是歸一惡寒)』
『眾所周知,歸一的眼線會出現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讓我們重複歸一會長的名言:“老鼠可比你們乾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