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並沒有用,黎平鶴被迫加入溜怪的隊伍。
“彆這麼笑,陰惻惻的,”鄭觀棋邊帶著聞銳飛邊和黎平鶴聊天,他是個自來熟碎嘴子,這老熟人三人組反而各有各的沉默,“你換個角度想,我們是給男鬼哥送溫暖啊——”
黎平鶴掏裁決之書的手微微一頓,她稍加思索,笑得輕快,是關野很久都沒見過的笑容:“副會長有計劃,會長當然是鼎力相助。”
關野默默地收回視線,聞銳狀似無意地瞟了他們一眼。
……
紀雲明猛地一抖,他看著遠處調試天文望遠鏡的方觀南,欲言又止。
小苗條搖頭,把他的麵具啄得咚咚響。
骨節分明的手指停下動作,綠色的、如蛇般陰冷的眼睛看過來,方觀南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哎呀,他帶著禮物過來了,我們應該回禮嗎?”
沒有人回答他,紀雲明帶著活躍的小苗條離方觀南又遠了一點,大概是再遠一點紀雲明就要從樓上跳下去的距離。
很快,那轟轟烈烈的隊伍就趕到了,方觀南親自下樓迎接。
“男鬼哥——我給你帶來了——禮物——”少年一邊大喊,一邊帶著幾人往方觀南身後躲,順手還把紀雲明拽走了。
方觀南的語氣帶著調侃,絲毫不顧氣勢洶洶趕來的、憤怒的魚人:“會長躲在我身後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些人怎麼算呢?”
黎平鶴微笑:“盟友,我比較弱。”
聞銳看看黎平鶴,正打算開口,黎平鶴把她拉到身邊,又說:“她中立,也弱。”
方觀南的視線轉移到關野身上:“野火的首領?”
“弱。”言簡意賅,就是不知道這個弱是在說他自己還是在說在座的所有人。
歎氣聲響起,方觀南盯著鄭觀棋:“這是您希望的嗎?”
“如果我說,是的,你會怎麼做?”鄭觀棋的表情莫測,一瞬間難以琢磨,他又重複了一遍,“你會聽話嗎?”
方觀南沒有回答,魚人已經靠近到可以搞跨種族曖昧的地步,這裡的幾人卻無一慌亂——實在是火力充沛,誰上都能解決掉。
輕笑聲飄蕩在耳邊,鄭觀棋微微偏頭,瞥見白麵具的一角,是方觀南低下頭在他耳邊說話:“您的話我當然要聽。”
一條毒蛇纏在脖頸,吐著鮮紅的信子,說著服從的話,豔麗的心臟卻在不停計算:“我沒有報酬嗎?您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等價的交易可劃不來——”
“好吧。”方觀南攤手,踏上前,在諸多打量的目光裡伸手,“這些……怪物很有意思不是嗎?”
仿佛有萬千的絲線把撲上來的一批分割,它們瞬間變成一攤血肉,黏膩的血液和透明光滑的乳白色液體混在一起,一灘深一灘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其餘幾人的表情都沒有大變化,隻有鄭觀棋感慨:“真惡心啊。”
依舊一語雙關。
方觀南已經放下去的手指輕輕顫動,他再次抬手:“怎麼可能讓會長失望呢?”
已經碎成一灘的血肉開始重組,慢慢地恢複成最初的模樣。聞銳瞪大眼睛,忽然拉過鄭觀棋的手,在他的手心寫字。
【她在寫什麼?】沒有那種能辨認手心寫字功能的鄭觀棋光明正大地求助金閃閃。
【她說,這些重組的人和他們最初的長相一模一樣。】金閃閃把已經恢複成人形的怪物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