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不止一周目那些嗎?】金閃閃長長歎氣。
你和世界意識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它對你態度如此不同?
為什麼你和前輩好像認識一樣?
為什麼你知道這麼多?
還有很多問題。
可是它沒有問,金閃閃不是傻子,它看得出很多事裡的端倪。
它也不是不好奇不想問——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詢問、隻要互幫互助地儘力完成任務就好,每個人都有秘密的。
後來是因為它想到了前輩的勸告、不想強迫他做出任何他不情願的選擇。
它現在也隻能不斷迂回地詢問一些邊角料。
藝術鑒賞課的老師是個老教授,他在黑板上寫下《創世紀》:“同學們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嗎?”
無人舉手回答,於是他用蒼老又厚重的聲音緩緩介紹著。
鄭觀棋抬頭,準備下一次給老教授捧場。
【閃閃,有的事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剛剛才想起來,】他舉手回答了老教授引出的另一個問題,坐下來用調侃的語氣對金閃閃說,【我現在就像一個缺了塊的大拚圖,但是呢——我很快就會把自己拚好了,到時候我慢慢說給你聽。】
【嗯。】
金閃閃又在筆記本上添一筆:他說了會告訴我,我相信他,他從不說謊。
但是他的記憶為什麼會不完整?他的靈魂是不是殘缺的?
他是不是……死過一次了?
它又想到織夢淨世的觀測記錄裡見到的那個純白的、單薄的、幽靈一樣的小舟。
他在家悠閒地待了兩三天,偶爾在沒課的時候帶著貓條去逗學校的小貓。
夕陽下的人不說話的時候總是顯得沉默而孤單,陽光把他的每一根翹起來的蓬鬆發絲都打上金色的光,他溜達著走到草坪上。
一隻黑貓豎起尾巴,尾巴尖尖微彎、勾著鄭觀棋的腿繞圈圈:“喵~”
水汪汪的綠色眼睛明亮又單純,讓他想到了春天裡一片嫩綠的葉子。
不像某個鬼,好好的綠眼睛無端像陰冷潮濕的青苔。
“呦,小夾子——”他拆開貓條,遞給小貓,“咪咪~~”
這張嘴真的是氣氛毀滅機,無論幾次金閃閃都忍不住吐槽,但是它看著在輕輕挼小貓的人又鬆了口氣,悄悄拍了不少照片。
還是讓他永遠這樣無憂無慮吧,沒必要去凹什麼憂鬱人設。
比起你被彆人心疼,我更希望你永遠開心。
在去漫畫世界之前,鄭觀棋還接到了季華亭大半夜打過來的電話。
女人略帶疲憊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來:“小棋?”
“是我,季姨,”他撥弄著床頭燈上墜下來的水晶星星吊墜,“怎麼啦?”
“還沒睡啊,”季華亭那邊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好像有誰湊近了電話,“最近感覺還好嗎?胡旺財……你胡叔給你的藥好用嗎?”
胡奕作為四人組裡地位最低的一位,因他的狗腿子被季華亭稱為旺財——媽媽和他說過的。
“還好哦,我已經能說話啦,放心放心!我媽媽在你旁邊嗎?”水晶吊墜的鏈子被他纏在自己的手指上,他活潑地打招呼,“嗨!偉大的鄭女士,彆藏了,我已經發現你了!”
“喔!很了不起哦,”鄭雲霽的聲音果然出現了,“那小棋再猜猜,季姨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呢?”
“季姨什麼時候來?我去超市買點菜。”
……
“一二一——”紅旗在前方隨風飄,
關野還是沒有領跑,這讓鄭觀棋感到略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