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枝條拍拍他的手腕,似乎在詢問他是否有事,鄭觀棋沒有理會,因為他現在生氣得要命。
【被偷家了!可惡!】他嘰裡呱啦地念了一大串不知名詞彙,語速快得像在唱rap,【總而言之,它在挑釁我!乾它!】
金閃閃正在調用能量給他處理血淚,聞言直接:【啊?】您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態對嗎?
它急得要上牆了,就是找不到他身體的任何一處問題——甚至隻是微微失血、沒有任何異常。
破檢測機,屁用沒有!
紅色的粒子彙聚成有著四對機械翅膀的鐮刀,身後黑色的翅膀張開,他不管不顧報警的蜂鳴器和對準他的炮口,拎著鐮刀直接衝進走廊。
“在原地等我——走遠點,待會打起來顧不上你們,”他忽然停在路上,回頭看了一眼,“還有你!少做小動作,齊修遠——她是你親戚!”
他指著2號:“她——和你同頻共振的、有同樣遠大理想的、異父異母的親手足!”
齊修遠:?
雖然很炸裂,但是他很詭異地理解了少年的意思:“我知道了,真的不需要我們陪你嗎?”
“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去召集所有柴薪和被歸類到柴薪陣營的異能者,一旦這邊發生坍圮,你們就立馬傳送走,”他繼續往裡飛,“這裡的汙染一旦泄露你們誰都跑不了。”
絕對不能讓它得逞,它學聰明了、這次是衝著他要護著的人來的,有時候真想學著周醫生的樣子辱罵汙染。
“好,”齊道平拽著他們往外走,製止了齊修遠的話,“彆給他添亂,等把他們送走我們再回來。”
齊修遠點頭,隨即看向2號:“希望您配合。”
2號的衣袍在風中揮舞:“我沒有這麼不識好歹。”
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隻看見地上還沒消失的幾點紅。
勇氣嗎?真是讓人敬重的可貴品質。
還是說——胸有成竹?
未必……畢竟他會受傷,也隻是為了保護才衝在前方。
柴薪,永遠不能回家的柴薪,孤獨的柴薪。
為了保護而燃燒自我的柴薪。
倒也是意外地符合。
“咦?你沒有……失去意識?”
蠕動的黑色蟲子彙聚成一個麵容模糊的人影,它疑似嘴唇的地方還沾著血,黑色的腳踩上散落的、失去光澤的、還帶著血跡的黑色羽毛。
它惡意地在羽毛上碾了幾下:“嘻嘻,你看,他也會死……”
“他——也——會——死——”黑影扒在關野的肩膀上,呢喃,“你們都會死……”
“死死死!就你會說話!真晦氣——”人未到聲先至,“吵死了——”
人到的時候,黑影已經被一巴掌扇飛出去了,鄭觀棋收回手,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到關野臉上。
關野的臉上被抽出一個巴掌印,他聽見少年說:“你也晦氣,人話不聽、鳥話也不聽,現在好了,賠我的小烏鴉!”
“對不起。”
鄭觀棋聽見了極小聲的道歉,他震驚地問金閃閃:【我聽錯了嗎?】
【並沒有,他的確在道歉,】金閃閃歎氣,【你臉上的血沒擦乾淨。】
嗷,原來是嚇的,他淡定地按照金閃閃傳來的圖片抹掉了所有血淚:“沒見過人哭嗎?大驚小怪,彆看了,管好你自己。”
“現在——”
鐮刀在手裡轉了一圈,他腳尖一點衝到黑色人影麵前,一刀刺穿它的胸口。
“告訴我,你哪來的自信麵對我?”他把鐮刀轉了一圈,攪開一個大洞,撤出鐮刀、攔腰砍斷它的身體,“模仿人類?你這個——垃圾,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