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觀棋對曲音江招手,她轉頭看著他:“需要我做什麼嗎?”
“把手伸出來,”他把卡牌貼在她的掌心,有模有樣地祈禱,“天靈靈地靈靈——”
一陣勁爆的光芒閃爍,曲音江看著他一個人自娛自樂,沒繃住嚴肅又難過的表情,嘴角翹起來。
“要不要猜猜上麵會有什麼圖案?”他甩甩手腕,卡牌被拋起來、在半空旋轉,小烏鴉在抓住機會把它叼住。
“我猜會有百合,”金色的眼睛像蜜糖一樣流淌著濃稠的情感,“或許還會有天使。”
雖然不喜歡教義,但是對著天使禱告的記憶的確占了她回憶的大半。
“對了,插個題外話嗷——”史君鈺撓撓頭,把自己擠到他們中間,表情看起來很正經,“為什麼你家的教堂裡放的是天使像?”挺特立獨行的。
最難的幾年她也想過去教堂禱告,那時候才發現幾乎沒幾個教堂裡供奉的石像是天使。
畢竟一般來說,天使是作為神使的形象出現的,教堂供奉的應該是神才對。
曲音江一愣,她搖頭:“不知道,他沒說過。”
她忽然想到那本經書,被曲複禮視為神諭的書,笑變得有點刻薄:“因為真正的神不好掌控吧。”
畢竟你能指望一個不斷篡改經書的人、一個能瘋狂地把剛出生的女兒視為神明使者的人有多虔誠的信仰呢?
是不是神使她能不知道嗎?
吳瞿點頭,趁著他們聊天,輕手輕腳地靠近,把邪惡的爪子伸向鄭觀棋背後的洞,金閃閃居然小心眼地沒有給他補衣服,於是一隻微涼的手拍在他的背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邪惡黑貓感受到手下的皮膚的觸感忽然變成毛茸茸的觸感,他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展開的翅膀糊了一臉,對方特意用翅膀內側拍拍他的臉,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絨羽是翅膀最軟的部分,毛絨絨的小羽毛在他的臉上掃,脫落的一小片隨著呼吸堵住鼻孔,吳瞿手忙腳亂地退出翅膀的攻擊範圍,把臉上那片羽毛挼下來。
他的手心躺著一片白色的絨羽。
鄭觀棋邪魅一笑:【嘿嘿,想偷襲我?】
純黑的翅膀展開,在半空抖抖,落下一小灘黑色的羽毛,和脫發似的。
他顧不上聽曲音江和史君鈺說話,強硬地把林嵐山的手扒拉開,驚恐地把翅膀薅過來,仔細檢查它們有沒有禿掉的地方。
【沒有,】金閃閃製止了他用翅膀把自己裹成春卷的行為,【快把翅膀收回去,車廂裡掉毛不好打理。】
【你不愛我了——你都不關心我為什麼掉毛。】他心痛地摸摸自己的翅膀,“怎麼想都怪汙染。”
“什麼?”林嵐山看著他扒拉自己翅膀的行為,精準抓住重點,“什麼汙染?”
“你一定要這麼聽彆人說話嗎?”鄭觀棋抓狂,“我說翅膀!翅膀!我的翅膀脫發了!”
“什麼禿子?”3號施施然走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汙染攻擊了他的線路,他的聽力似乎有所損傷,“禿頭基因大多數存在於人類男性身上。”
他同情地看了鄭觀棋一眼。
怎麼從像素表情包上看出來同情的呢?因為3號把同情寫在了屏幕的左上角。
右下角寫著,真可憐,年紀輕輕就開始謝頂了。
他還一邊惋惜一邊打掃衛生,一邊打掃一邊看著鄭觀棋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