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市區，初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偶爾有蟬鳴從窗外飄進來，添了幾分熱鬨。
開心果的注意力漸漸從粉色跑車的遺憾中抽離，轉而被路邊一家玩具店櫥窗裡的兔子玩偶吸引。她趴在車窗上，小手指著那個和司泠夜送她的毛絨兔子長得很像的玩偶，眼神裡滿是向往，卻依舊沒說話。
司泠夜看在眼裡，心裡有了主意。車子路過玩具店時，他讓司機停了下來：“我去買個東西，你們稍等。”
林雪顏挑眉：“什麼東西這麼急？”
“秘密。”司泠夜笑著推開車門，快步走進了玩具店。
不過幾分鐘，他就抱著一個比開心果還要高的巨型兔子玩偶走了出來，玩偶的耳朵耷拉著，圓溜溜的眼睛像黑葡萄，可愛得緊。他打開車門，把兔子玩偶塞進後座，剛好放在開心果身邊。
“哇——”開心果忍不住低呼一聲，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身邊的大兔子，小手不自覺地伸過去，輕輕摸了摸兔子柔軟的絨毛。
這是她第一次在司泠夜麵前流露出如此直白的歡喜，司泠夜的心像被溫水泡過一樣，軟得一塌糊塗。他在她身邊坐下，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喜歡嗎？這是爸爸特意給你買的。”
提到“爸爸”兩個字，開心果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喜歡。”
“喜歡就好。”司泠夜鬆了口氣，順勢說道，“以後你要是還想要什麼玩具，或者想吃什麼好吃的，都可以告訴爸爸，爸爸都給你買。”
開心果沒應聲，隻是抱著大兔子玩偶，把小臉埋在柔軟的絨毛裡，肩膀微微聳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雪顏看了司泠夜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彆太著急。她轉而對開心果說：“果果，你看這兔子多可愛，以後就讓它陪你睡覺好不好？”
開心果從兔子懷裡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當然啦。”林雪顏笑著點頭。
車子重新啟動，開心果抱著大兔子，時不時用小臉蹭一蹭，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司泠夜看著她的樣子，也跟著笑，車廂裡的氣氛愈發柔和。
回到家，開心果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大兔子玩偶跑到院子裡，坐在初夏的陽光下，小心翼翼地給兔子整理絨毛。司泠夜跟在她身後，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開心果突然抬頭，看向司泠夜，猶豫了很久，才小聲問道：“司叔叔……那個粉色的小車，真的會送給我嗎？”
她還是喊了“司叔叔”，但這主動的詢問，已經讓司泠夜欣喜若狂。他連忙點頭，語氣無比認真：“當然是真的，爸爸已經讓叔叔去辦了，很快就能送到家裡來。”
開心果的眼神亮了亮，又低下頭，小聲說：“謝謝司叔叔。”
司泠夜心裡雖然還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更多的是滿足。他知道，想要讓開心果真正接受“爸爸”這個身份，還需要時間，但他有足夠的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開心果身邊，輕輕蹲下身：“果果，以後不用叫我司叔叔了，叫爸爸好不好？”
開心果的身體僵了一下，攥著兔子絨毛的手指緊了緊，沒有說話。
司泠夜也不逼她，隻是笑著說：“沒關係，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爸爸等你準備好。”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這次，開心果沒有躲開，任由他的手掌落在自己的頭頂，溫暖而輕柔。
午後的陽光透過雲層，溫柔地灑在庭院裡，月季花瓣被曬得微微發燙，蟬鳴也變得慵懶起來。開心果正抱著巨型兔子玩偶，蹲在草地上數螞蟻，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輕響，還夾雜著幾聲禮貌的敲門聲。
司泠夜正在客廳陪林雪顏泡茶，聽到聲音，眼睛瞬間亮了，放下茶杯起身：“應該是車到了。”
他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助理恭敬地站在門外，身旁停著一輛精致的粉色跑車——正是開心果在路邊看到的那輛，櫻花粉的車漆在陽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車頭的兔子標誌栩栩如生，甚至還特意加裝了適合兒童的安全座椅和減速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