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林雪顏窩在沙發裡，蓋著薄毯看一部老電影，電視裡的光影在她臉上輕輕晃動。新家很安靜，隻有空調的微風聲和劇情裡的對話，讓她緊繃了兩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突然，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節奏不輕不重，卻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林雪顏心裡一緊，這個點會是誰？她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瞳孔瞬間收縮——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司泠夜。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拉開了門，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警惕：“司泠夜，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司泠夜倚在門框上，身上穿著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語氣帶著幾分霸道：“你忘了？我在京都一手遮天，想查你的地址，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林雪顏皺起眉，下意識地抱緊胳膊，像在無形間築起一道屏障：“那你來找我乾嘛？”
司泠夜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她剛洗過澡，頭發還帶著點濕意，發梢垂在脖頸，透著幾分柔軟。他向前半步，身上淡淡的雪鬆味瞬間籠罩住她，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沙啞：“我想你了。”
這話像羽毛一樣撓在林雪顏心上，卻讓她瞬間清醒。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眼神冷了下來：“你有未婚妻。”
司泠夜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眼神暗了暗，卻沒反駁，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的身前，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又藏著壓抑的欲望：“我就是想你了。昨天在車裡，我後悔了——後悔沒要了你。”他伸手，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溫度灼熱，“我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君子，昨天偏偏裝得像個聖人，現在想想，真是蠢。”
林雪顏被他的話驚得心跳加速，連忙偏頭躲開他的觸碰，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司泠夜，你彆這樣！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這樣對得起你未婚妻嗎？”
“對得起？”司泠夜低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桀驁，“我司泠夜做事，從來隻看自己想不想要，不在乎對不對得起誰。”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她拽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又蠱惑，“顏顏，我知道你沒忘，昨天在我懷裡，你明明也……”
“我沒有！”林雪顏用力掙紮，想推開他，可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還有他心臟有力的跳動，那些被她刻意壓抑的、關於兩人過往的零碎記憶，又開始在腦海裡翻湧——他曾在雨夜把她護在傘下，也曾在她生病時守在床邊，可這些溫柔，最終都被“未婚妻”三個字擊碎。
“沒有嗎？”司泠夜的聲音貼著她的發頂傳來，帶著灼熱的氣息，“昨天你攥著我的手腕，說‘彆走開’的時候，也是假的？”他收緊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手腕上的皮膚，像是在回味昨夜的觸感，“顏顏，彆騙自己了，你對我，從來都沒斷過念想。”
林雪顏的臉頰蹭到他襯衫的布料，冰涼的料子下是滾燙的體溫，讓她渾身發僵。她咬著唇，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那又怎麼樣？你有未婚妻，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現在這樣算什麼？”
“結束？”司泠夜低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轉，讓她被迫抬頭看著自己。他的眼神深邃，像藏著漩渦，能把人吸進去，“我沒說結束，就不算結束。至於未婚妻……”他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漫不經心，“不過是家裡安排的戲碼，我從沒放在心上。”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進林雪顏的心湖，泛起漣漪，可她很快又清醒過來——當初他也是這樣模糊其詞，最後卻還是默認了婚約的存在。她偏過頭，躲開他的目光，聲音冷了下來：“司泠夜，你彆再騙我了。我已經搬了新家，也想開始新的生活，你能不能彆再來打擾我？”
司泠夜看著她眼底的抗拒，眼神暗了暗，卻沒鬆開手，反而俯身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又帶著蠱惑：“新的生活？沒有我的生活，算什麼新的？”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耳垂，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林雪顏的心狠狠一顫，她不是不動心，可過往的傷害像一道疤，提醒著她不能再重蹈覆轍。她用力推開他，後退幾步，拉開足夠遠的距離，語氣堅定：“司泠夜，你走吧，以後彆再來了。”
司泠夜看著她緊繃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沒再強迫她。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恢複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模樣，卻在轉身前留下一句話：“顏顏，你等著，不管你躲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的。”
門被輕輕帶上，客廳裡又恢複了寂靜，可林雪顏的心跳卻久久無法平靜。她靠在牆上，看著緊閉的門，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心裡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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