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氣氛剛勉強緩和,服務員就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羊腰子走了進來,濃鬱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寧希言眼睛一亮,沒等服務員把盤子放穩,就主動伸手接了過來,動作間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
她拿著公筷,卻沒先給在座的人分,反而徑直將盤子遞到司泠夜麵前,身體往他身邊湊得更近,聲音裡裹著刻意的嬌媚,完全沒顧及在場的江淮和林雪顏:“泠夜,這個很補的,我特意給你點的。”
話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眼神掃過林雪顏時帶著一絲挑釁,隨即又轉向司泠夜,聲音壓得更低,卻足夠讓另外兩人聽清:“我床上的功夫了得,你吃了這道菜,晚上我回你家好嗎?”
這話裡的赤裸暗示像顆石子,瞬間打破了包廂裡僅存的平靜。林雪顏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緊緊攥著水杯,連呼吸都變得不自然,她沒想到寧希言會在公開場合說這種私密的話,還帶著明顯的炫耀和挑釁。
江淮的眉頭也皺得更緊,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轉為不滿。他看了眼窘迫的林雪顏,又看向司泠夜,語氣帶著幾分冷意:“寧小姐,飯桌上聊這些未免太過失禮。”他本以為寧希言隻是有些嬌縱,沒想到會如此不分場合,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啊。
司泠夜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顯然沒料到寧希言會突然說這種話,手指在桌下攥了攥,語氣帶著幾分不耐:“吃飯就好好吃飯,彆胡說八道。”他雖然對林雪顏有執念,卻也反感寧希言用這種方式宣示主權,尤其是在江淮麵前,這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寧希言沒料到司泠夜會當眾駁她的麵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委屈,卻依舊不肯放棄,拿著公筷夾了一塊羊腰子放進司泠夜碗裡:“我就是關心你嘛,你最近工作那麼累……”
“不用。”司泠夜直接將碗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那塊羊腰子,語氣冷了幾分,“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被司泠夜接連拒絕,又被江淮當麵指出失禮,寧希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裡的公筷重重落在盤子裡,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她咬了咬下唇,看著司泠夜冷硬的側臉,又看了看江淮護著林雪顏的模樣,心裡的委屈和嫉妒瞬間翻湧上來,卻隻能強忍著沒發作。
包廂裡的氣氛徹底降到冰點,隻剩下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江淮看了眼腕表,故意打破沉默:“時間不早了,顏顏,你明天還要改設計稿,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說著,站起身拿起林雪顏的外套,明顯是想幫她逃離這場尷尬。
林雪顏如蒙大赦,連忙起身道謝,跟著江淮往門口走。經過司泠夜身邊時,她下意識地抬了抬頭,正好對上他複雜的目光——那眼神裡有不滿,有探究,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讓她心裡莫名一緊,連忙移開視線,快步走出了包廂。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司泠夜的拳頭狠狠攥了起來,眼底滿是戾氣。寧希言看著他的模樣,心裡又氣又慌,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隻能默默拿起筷子,小口扒著碗裡的飯,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林雪顏徹底離開司泠夜的視線。
江淮將車平穩地開上主乾道,車廂裡的安靜帶著幾分微妙的張力。林雪顏坐在副駕,側頭看著窗外掠過的街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那些熟悉的街景,讓她想起從前和江淮在一起時,他也是這樣開車送她回家,隻是那時的車廂裡,從不會有如今這般沉默。
江淮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頭上,輕聲打破沉默:“晚上沒怎麼吃東西,前麵有家便利店,我去給你買杯熱牛奶?”語氣依舊溫和,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林雪顏搖搖頭,聲音輕得像一陣風:“不用了,江總,直接送我回去就好。”她刻意加重了“江總”兩個字,像是在提醒彼此如今的身份,可話一出口,心裡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
車廂裡重新安靜下來,隻有舒緩的鋼琴曲在流淌。江淮沒再說話,隻是悄悄放慢了車速——他知道林雪顏此刻需要平複情緒,也知道自己不該貿然提起過去,可剛才在包廂裡司泠夜的挑釁、寧希言的敵意,還是讓他忍不住擔心。
快到林雪顏家小區附近的路口時,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江淮終於還是開口,語氣帶著幾分認真:“今天在包廂裡,司泠夜的話,你彆往心裡去。”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管你和他之前有過什麼,現在你是你,沒必要因為他的話難堪。”
林雪顏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司泠夜,手指微微一緊,低聲道:“我知道,謝謝。”她轉頭看向江淮,路燈的光落在他側臉,依舊是記憶裡溫和的輪廓,可兩人之間,卻早已隔著“前任”這道無形的界限。
江淮看著她眼底的疏離,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卻還是強壓下去,語氣儘量自然:“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事,不用硬撐,給我打電話就好。”他沒說“作為老板”,也沒說“作為同學”,隻是用了最普通的表述,卻藏著不想讓她受委屈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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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亮起,江淮重新發動車子,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他停下車,沒立刻讓她下車,反而從儲物格裡拿出一個包裝好的小蛋糕:“昨天路過bakery看到的,你以前愛吃的抹茶味,拿著當夜宵吧。”
林雪顏看著那個熟悉的包裝,眼眶微微發熱,她以為他早就忘了這些小習慣,沒想到他還記著。她接過蛋糕,輕聲道:“謝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舉手之勞。”江淮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臉上,“上去吧,注意安全,設計稿彆熬太晚。”
林雪顏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剛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他:“江總,你路上也小心。”
江淮擺擺手,看著她走進小區大門,直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才重新發動車子。車廂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抹茶香,像極了他們從前在一起時的味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他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看到她受委屈時的慌亂,看到她強裝鎮定的模樣,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而林雪顏站在樓道裡,看著手裡的抹茶蛋糕,心裡亂成一團麻。
餐廳門口的路燈泛著暖黃的光,司泠夜臉色陰沉地走向停在路邊的邁巴赫,拉開車門就坐進了後排,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身後的寧希言。
寧希言提著包快步跟上,剛伸手要拉車門,司泠夜卻“哢嗒”一聲,直接將車門關上,隔絕了她的動作。她愣在原地,看著車窗裡司泠夜冷硬的側臉,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委屈的討好:“泠夜,我知道剛才在包廂裡話說得急了點,你彆生氣好不好?我就是太在乎你了……”
她隔著車窗哄了幾句,見司泠夜始終低著頭不說話,心一橫,繞到車窗邊,彎腰湊到打開的車窗前,飛快地在司泠夜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落在臉上,司泠夜的身體猛地一僵,眼底閃過明顯的錯愕,隨即湧上濃濃的厭惡。
他沒回頭看寧希言,而是猛地抬眼看向前排的司機,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厲聲吼道:“開車!”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連忙發動車子,邁巴赫緩緩向前駛去。寧希言還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看著車子漸漸遠去,臉上的委屈瞬間變成了難堪和不甘,用力攥緊了手裡的包帶。
車廂裡,司泠夜從一旁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紙巾,動作粗魯地在被吻過的臉頰上反複擦拭,仿佛沾了什麼臟東西。直到臉頰被擦得泛紅,他才將紙巾揉成一團,狠狠丟進垃圾桶,眼底的厭惡還沒褪去,又添了幾分煩躁——他沒想到寧希言會如此不知分寸,更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強迫親近。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司泠夜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林雪顏的模樣。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江淮對林雪顏的維護太過明顯,林雪顏看江淮的眼神裡,也藏著他看不懂的情緒。一想到兩人之前在一起過,他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又悶又疼。
“去林雪顏家。”司泠夜突然睜開眼睛,對前排的司機吩咐道,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是想確認她是否安全到家,或許是想再看看她,又或許想看看江淮走了沒。
司機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悄悄改變了行車路線。邁巴赫在夜色中穿行,朝著林雪顏家的方向駛去,而車廂裡的司泠夜,卻依舊皺著眉頭,心裡的紛亂和占有欲,像潮水般洶湧,久久無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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