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停在林雪顏家小區對麵的路邊，司泠夜靠在後排座椅上，目光死死盯著那棟居民樓裡亮著燈的窗戶——那是林雪顏的房間。他看了足足十分鐘，直到窗外的光影沒有任何變化，才推開車門，快步朝著小區走去。
電梯緩緩上升，他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心裡既有期待，又有莫名的煩躁。直到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他徑直走到林雪顏家門口，抬手按下了門鈴。
門內傳來拖鞋摩擦地麵的聲音，很快，門被拉開。林雪顏剛洗完澡，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身上隻穿了一件淺粉色吊帶睡裙，露出纖細的脖頸和肩頭，肌膚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看到門口的司泠夜，她眼底閃過明顯的錯愕，隨即迅速恢複自然，雙手輕輕摟在腰上，語氣帶著幾分疏離：“司總，這麼晚了你來乾嘛？”
司泠夜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頭，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隨即挑了挑眉，視線越過她往屋裡掃了一圈，語氣帶著刻意的審視：“看看有沒有彆的男人。”
這話讓林雪顏的臉色冷了幾分，她往前站了半步，徹底擋住司泠夜的視線，聲音也沉了下來：“司總，我跟誰睡，跟誰待在一起，都跟你沒有關係吧？”她刻意加重了“跟誰睡”三個字，帶著一絲被冒犯的不悅——他憑什麼管自己的私事。
司泠夜被她懟得一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手就要推開她進屋：“我有沒有關係，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剛才在車裡想了一路，越想越不甘心，總覺得江淮可能還在她家裡。
“你不能進去！”林雪顏死死抵著門，不讓他推開門縫，眼底滿是警惕，“司總，請你自重！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大半夜闖到我家裡，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司泠夜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心裡的煩躁更甚，卻又不想真的強迫她，隻能收回手，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語氣軟了幾分，卻依舊帶著不容錯辨的強勢：“我隻是來確認你安全到家。你頭發還濕著，容易著涼，進去把頭發吹乾。”
林雪顏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突然轉移話題，隨即又反應過來，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司總要是沒彆的事，就請回吧，我要關門了。”
“我不回。”司泠夜靠在門框上，擺出一副賴著不走的架勢，眼神裡帶著一絲執拗，“除非你讓我進去坐一會兒，或者……你跟我保證，江淮沒在你家裡。”
看著他幼稚又霸道的模樣，林雪顏又氣又無奈，隻能咬了咬下唇：“江淮送我到小區門口就走了，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現在你滿意了？可以走了嗎？”
司泠夜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確認她沒說謊，心裡的石頭才稍稍落地，卻依舊沒動：“我等你把頭發吹乾再走。”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假裝看消息，實則是不想就這麼離開——他還想多跟她待一會兒，哪怕隻是隔著一扇門。
林雪顏看著他賴著不走的樣子，心裡一陣無奈，卻也知道自己拗不過他，隻能妥協：“隨便你。但你隻能在門口等著，不許進來。”說完，她沒再關門，轉身走進屋裡，拿了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吹風機的嗡鳴聲在客廳裡回蕩，林雪顏握著吹風筒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卻忍不住透過鏡子瞟向門口——司泠夜還靠在門框上，手機屏幕亮著，眼神卻沒落在上麵，反而直直盯著她的方向，那道目光太過灼熱，讓她連吹頭發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她加快速度關掉吹風筒，隨手將頭發撥到身後，轉身看向司泠夜，語氣帶著明顯的逐客意味：“頭發吹好了，司總可以走了。”
司泠夜卻沒動，收起手機，目光落在她微卷的發梢上，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吹乾了就好，免得感冒。”他往前邁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著雪鬆香水的氣息，順著空氣飄到林雪顏鼻尖，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司總，請你保持距離。”林雪顏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看著他，“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越界？”司泠夜挑了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在接待室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你靠在我懷裡，連呼吸都在發抖，怎麼現在跟我劃清界限了？”他刻意提起白天的事，語氣裡的曖昧像鉤子，勾得林雪顏心跳驟然加快。
“那是你強迫我的！”林雪顏的臉頰瞬間漲紅，又羞又惱，“司泠夜，你彆太過分！你有未婚妻，卻一次次對我糾纏不清，你到底想乾什麼？”
司泠夜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的玩味漸漸褪去，多了幾分執拗：“我想乾什麼？我想讓你跟江淮保持距離，想讓你回到我身邊！林雪顏，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為什麼非要裝不懂？”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臉頰，卻被她猛地躲開。
“我不懂！”林雪顏往後退到沙發邊，後背抵著沙發扶手，退無可退，“司總，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現在有寧小姐，我也隻想專注於工作，我們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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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司泠夜一步步逼近，將她困在自己和沙發之間，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你說結束就結束？我答應了嗎？”
他的氣息籠罩下來，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林雪顏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她看著他深邃的眼底翻湧的情緒，有憤怒，有委屈，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脆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卻還是硬著心腸彆開視線：“那都是你的錯覺。司總，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司泠夜的動作僵住，看著她緊繃的側臉，眼底的怒火漸漸熄滅，隻剩下濃濃的失落。他緩緩後退半步，拉開了一點距離，聲音也低了下來：“你就這麼不想見我？連讓我待一會兒都不行？”
林雪顏沒說話，隻是緊緊攥著衣角。客廳裡陷入沉默，隻有窗外傳來的零星車流聲。過了幾秒，司泠夜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妥協：“好，我不逼你。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再跟江淮走那麼近，不許讓我再看到他對你好。”
“這是我的自由。”林雪顏終於抬頭看他，眼神裡帶著一絲疲憊，“司總，你沒有權利乾涉我的社交。”
司泠夜看著她毫不退讓的模樣，心裡又煩躁起來，卻又不想跟她吵架，隻能咬了咬牙：“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他太近。”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林雪顏想都沒想就拒絕。
“必須用！”司泠夜的語氣又強硬起來，“我明天早上八點在樓下等你，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等。”他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賭，賭她不會真的讓他一直等下去。
林雪顏看著他霸道的模樣，又氣又無奈，卻也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她深吸一口氣，妥協道：“好，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司泠夜看著她眼底的疲憊，心裡的執拗漸漸軟化，點了點頭：“好，我走。”他轉身往門口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回頭看向她，語氣軟了些，“晚上睡覺彆踢被子，記得鎖好門。”
林雪顏沒回應，隻是看著他離開。直到門被輕輕關上，她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心裡亂成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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