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灣水苑彆墅的客廳隻亮著一盞落地燈，暖黃的光映在散落的酒瓶上。司泠夜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半杯威士忌，酒杯晃了晃，酒液卻沒少多少——他沒喝幾口，隻是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發呆，腦海裡反複閃過林雪顏朋友圈裡那句“慢慢來，總會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拿起手機，指尖在通訊錄裡翻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林雪顏的號碼。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糊：“喂？”
“顏顏，來灣水苑一趟。”司泠夜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還帶著淡淡的酒意。
電話那頭的林雪顏瞬間清醒，語氣帶著警惕：“司總，您已經有未婚妻了，我過去不方便。”她還記著寧希言的挑釁，也沒忘自己與司泠夜早已到期的合約，不想再卷入是非。
司泠夜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語氣認真：“我沒有未婚妻了，婚約已經解除。”
林雪顏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是寧希言甩了他，心裡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還是軟了語氣：“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半小時後，林雪顏推開彆墅門，就看到司泠夜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渙散。不等她開口，司泠夜突然起身，一把將她拽進懷裡，雙臂緊緊箍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頸窩，嘴裡不停重複著：“顏顏……顏顏……”
林雪顏的身體瞬間僵住，雙手懸在半空，不知該推開還是回應。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也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愣了幾秒，她輕輕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司泠夜，你喊的到底是林雪顏的‘顏’，還是寧希言的‘言’？”這兩個讀音相似的昵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裡很久了——之前他醉酒時也喊過“顏顏”，可她始終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
司泠夜聽到這話，緩緩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帶著醉意，卻異常認真，一字一句地說：“從開始到現在，我心裡隻有你林雪顏，從來沒有彆人。”
他的氣息帶著酒意拂在她臉上，眼神裡的專注和溫柔，讓林雪顏的心跳驟然加快。她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沒有平時的冷硬，也沒有算計，隻有純粹的坦誠。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怔怔地看著他，腦海裡一片空白。
司泠夜的掌心貼著林雪顏的臉頰，指尖能感受到她皮膚的微涼，也能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他看著她眼底的怔忪與疑惑，沒再繼續解釋，也沒再說多餘的話——所有未說出口的情緒，都藏在了漸漸靠近的動作裡。
他俯身，溫熱的氣息先落在她的額間，帶著淡淡的威士忌醇香，卻沒有絲毫侵略性。林雪顏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下意識想往後退，卻被他輕輕按住後頸，無法躲閃。
下一秒，他的唇輕輕覆上她的唇。沒有急切的掠奪，隻有小心翼翼的觸碰，像在試探，又像在珍視。他的吻很輕，帶著酒後的微熱，卻異常溫柔，慢慢撫平了她緊繃的神經。
林雪顏僵在原地，雙手依舊懸在半空，腦海裡一片空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溫度，感受到他呼吸裡的酒意，也感受到他動作裡的克製——沒有以往的強勢，隻有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司泠夜緩緩退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神依舊帶著幾分醉意，卻比剛才更亮，像盛著細碎的星光。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唇，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的珍寶。
林雪顏終於回過神，臉頰發燙，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她下意識地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司總，你……”
司泠夜卻沒讓她把話說完，隻是重新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沙啞：“彆說話，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林雪顏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手臂的力度，原本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不知道這個吻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司泠夜的心意到底有幾分，可此刻，她卻不想推開他，隻想任由這份難得的平靜，多停留一會兒。
客廳裡的落地燈依舊亮著，暖黃的光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拉長，落在地板上，安靜而溫暖。散落的酒瓶還在原地，卻仿佛不再是孤獨的象征，而是成了這場溫柔夜晚裡，不起眼的背景。
晨光透過落地窗的紗簾，在地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司泠夜是被懷裡的溫熱喚醒的，睜開眼時，鼻尖先縈繞著林雪顏發間淡淡的馨香，比昨晚的威士忌更讓人心安。
他保持著側身的姿勢，沒敢動——林雪顏蜷縮在他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垂落，在眼瞼下掃出一小片陰影，呼吸輕淺而均勻。晨光落在她的臉上，柔和了她平日裡緊繃的輪廓，連嘴角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弛，像卸下了所有防備。
司泠夜的目光落在她的睡顏上，一寸寸掠過她的眉眼、鼻尖，最後停在她微抿的唇上。昨晚那個克製而溫柔的吻，此刻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裡，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觸碰她唇瓣的柔軟觸感。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尖在距離她臉頰幾毫米的地方停住，終究沒敢落下——怕驚擾了她的睡眠，更怕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
懷裡的林雪顏似乎察覺到什麼，輕輕動了動，頭往他懷裡蹭了蹭，發出一聲細微的囈語。司泠夜瞬間僵住，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直到她重新陷入安穩的睡眠，才緩緩鬆了口氣。他低頭，看著她頭頂柔軟的發旋，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擁有”的感覺，原來不是靠合約捆綁，而是這樣，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安心入睡。
他拿出手機，調至靜音模式，給助理發了條消息：“今天上午的會議推遲，所有文件下午再送過來。”發送成功後，他將手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重新擁緊懷裡的人，鼻尖抵著她的發頂，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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