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癱在地上哀嚎時,林雪顏終於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神,指尖還在不受控製地顫抖,卻飛快地摸出手機解鎖。屏幕光映著她蒼白的臉,她深吸一口氣,按下報警電話,聲音帶著未散的哭腔,每一個字卻都格外堅定:“喂,警察嗎?我要報警,有人非法闖入我家,還意圖對我進行騷擾……”
掛了電話,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手腕傳來刺痛,低頭一看,幾道紅痕清晰地印在皮膚上,那是剛才房東攥著她時留下的。江淮就站在她身邊,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眉頭擰得緊緊的,伸手想碰,指尖在半空中頓了頓,又輕輕收回,隻是放柔了語氣:“彆怕,警察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在這兒陪著你。”他說著,還下意識往她身前站了站,像在無聲地護著她。
客廳裡的空氣還帶著剛才的混亂,散落的掃把、牆角的扳手,還有房東蜷縮在地的狼狽模樣,都讓林雪顏心裡發緊。江淮沒再多說,隻是默默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把掃把歸位,將扳手放在玄關櫃上,又順手拿了紙巾遞給她:“擦把臉,彆嚇著自己。”
林雪顏和江淮並肩從公安局走出來,晚風吹在臉上帶著涼意,卻也吹散了些許緊繃的情緒。兩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輕輕笑了——那笑容裡沒有多開心,更像是卸下千斤重擔後的釋然。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雪地上,慢慢隨著腳步移動。
“你怎麼沒走啊?”走了一段路,林雪顏率先打破沉默,她裹緊了外套,把下巴往衣領裡縮了縮,語氣裡帶著一絲好奇,也有一絲感激。
江淮側過頭看她,路燈下,他眼底的後怕還沒完全褪去:“送你到小區門口後,我本來都開車走了,可剛拐過路口,就想起你說過這棟樓的樓道燈不太亮。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你進了樓道,可往上看你的房間燈是亮著的,還閃過一個人影,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掉頭往回跑,幸好趕得及。”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房子肯定不能再住了,太不安全了。我們公司在總部附近有員工宿舍,兩室一廳的戶型,安保特彆好,冬天暖氣也足,明天我幫你聯係物業拿鑰匙,你先搬過去住,後續再慢慢找合適的房子,怎麼樣?”
林雪顏低頭盯著腳下的積雪,腳尖輕輕踢著地上的雪粒,沉默著沒說話。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飄起了細碎的小雪,一片一片落在發梢上、肩膀上,沁出淡淡的涼意。江淮最先察覺到,他毫不猶豫地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深灰色圍巾——那圍巾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檀香味。他走到林雪顏麵前,輕輕繞到她頸間,仔細地打了個結,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耳垂,帶著溫熱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彆凍著了,你今天已經受了不少驚嚇,再感冒就麻煩了。”江淮的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林雪顏沒有後退,隻是抬頭看著他。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認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心裡漸漸泛起暖意,剛才的恐懼和委屈好像都被這圍巾的溫度驅散了些,她輕輕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卻很清晰:“謝謝。”
江淮見她接受了,眼底也泛起笑意,他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你那個房子不安全,我給你找個酒店住下吧,今晚先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就搬去宿舍,我幫你收拾東西。”
林雪顏點了點頭,彎腰坐進副駕駛。車門關上的瞬間,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街角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內,司泠夜正死死盯著那輛轎車——他從公司開完會就直奔這裡,本來隻是想看看她是否到家,卻沒想到會親眼看到江淮給她係圍巾、為她開車門,看到她對江淮笑。
車內的暖氣很足,卻驅不散司泠夜周身的寒意。他的指節因為用力攥著手機而泛白,指骨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隱隱凸起,眼底的情緒複雜得可怕,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直到江淮的車緩緩啟動,消失在夜色裡,他還維持著那個姿勢,目光死死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周身的氣壓低得幾乎能凍住空氣。
司機坐在前麵,大氣都不敢喘,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司總這樣失態——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商業危機,司總都能保持冷靜,可現在,僅僅是看到林小姐和彆的男人在一起,司總的情緒就失控到這種地步。過了好一會兒,司泠夜才緩緩放鬆,指節因為長時間用力而有些僵硬,他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撥通那個號碼,隻是低聲對司機說:“開車,回灣水苑。”
車子啟動,朝著與江淮車子相反的方向駛去。司泠夜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斷回放著剛才的畫麵——林雪顏戴著江淮的圍巾,對江淮笑,那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放鬆和溫柔。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又悶又疼,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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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酒店房間的遮光簾沒拉嚴,晨光裹著細碎的雪光透進來,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林雪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摸過床頭的手機,屏幕上“江淮”兩個字格外醒目。
“喂,江總?”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子——昨晚從公安局出來後,她實在沒勇氣再回那間出租屋,江淮便提議先找家附近的酒店住一晚,說這樣更安全。
“醒了嗎?我已經在你住的酒店樓下了,叫了貨拉拉,工人也在,一會兒直接去出租屋幫你搬行李到宿舍。”江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清晰又沉穩,還帶著一絲細致的考量,“我特地跟公司請了半天假,不用急,你慢慢收拾酒店的東西就行。”
林雪顏猛地坐起身,隨手抓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樓下的雪還沒停,一輛貨拉拉穩穩停在路邊,江淮穿著深色大衣站在車旁,正低頭跟工人交代著什麼,雪花落在他的肩膀和發梢上,很快積了薄薄一層。她心裡一陣暖意,卻也泛起一絲顧慮,對著電話輕聲說:“今天才是去總部上班的第二天,就請假會不會不太好啊?而且還是因為幫我搬東西……”
電話那頭傳來江淮的笑聲,帶著幾分輕鬆又篤定的語氣:“沒什麼不好的。總部這邊的工作我剛接手,很多流程還在梳理,今天上午本就沒安排重要會議。再說了,現在我是總部設計部的負責人,公司這邊我說了算,沒人會說什麼。”他頓了頓,語氣不自覺放柔,“你昨天受了驚嚇,昨晚又沒休息好,安心收拾就行,出租屋那邊我會盯著工人,保證東西都輕拿輕放。”
林雪顏握著手機,看著樓下風雪裡江淮的身影,心裡的顧慮漸漸消散。她輕聲應道:“那……麻煩你了,江總,我十分鐘就能收拾好。”
收拾好背包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到江淮站在大堂裡,手裡還提著兩個熱乎的早餐袋:“剛在對麵早餐店買的,豆漿還溫著,還有你愛吃的青菜包,先墊墊肚子,去出租屋還要走一段路。”
他說著,把早餐遞到她手裡,又自然地接過她肩上的背包:“我來拿吧,你手拿著早餐不方便。”
林雪顏接過早餐,指尖碰到溫熱的袋子,暖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心裡。她咬了一口青菜包,清甜的味道在嘴裡散開,驅散了清晨的涼意。
坐進車裡,江淮發動車子朝著出租屋的方向開去,他偶爾會跟她說起宿舍的情況:“宿舍是兩室一廳,朝南的房間采光特彆好,冬天曬曬太陽很舒服,我已經讓物業提前把暖氣開了,你過去就能住。”
林雪顏聽著他的話,看著窗外漸漸後退的街景,心裡多了幾分對新住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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