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三遍，門內才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林雪顏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司泠夜，眉頭瞬間擰緊——他靠在牆上，衣領沾著酒漬，眼神渙散，一副醉得不輕的模樣。
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打開了門，語氣冷淡：“有事嗎？”
司泠夜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帶著刻意裝出來的迷茫，踉蹌著往前湊了半步，差點栽倒在她麵前。林雪顏下意識伸手扶了一下，他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鬆開，聲音沙啞又帶著點委屈：“顏顏，我頭暈……就想進去坐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行，你回去吧。”林雪顏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司泠夜見她態度堅決，竟直接放軟了姿態，頭輕輕靠在門框上，眼神濕漉漉的，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我知道錯了……之前不該凶你，不該逼你……我就是太怕你走了……你讓我進去歇會兒，我不吵你，好不好？”他一邊說，一邊故意晃了晃身體，腳步虛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林雪顏看著他這副耍賴的模樣，又怕他真的摔在樓道裡引來鄰居圍觀，心裡又氣又無奈。她掙了掙手腕，沒掙開，隻能咬著牙妥協：“就坐十分鐘，之後你必須走。”
“好，好，就十分鐘。”司泠夜立刻點頭，像得到許可的孩子，順勢把重量壓在她身上，任由她扶著往屋裡走。
剛進門，他就“踉蹌”著往沙發上坐，還故意皺著眉捂著頭：“頭好暈……顏顏，能給我倒杯溫水嗎？”語氣裡的撒嬌意味藏都藏不住。
等她端著水杯出來，就見司泠夜正歪著頭靠在沙發上，眼神半眯著，像是快睡著了，手指還無意識地摳著沙發套。她把水杯遞到他麵前：“先喝點水。”
司泠夜猛地回神，慌忙伸手去接，卻沒拿穩，水灑了大半在褲子上。他“哎呀”一聲，手忙腳亂地用袖子擦著，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嘟囔：“這杯子……怎麼這麼滑……雪顏，你家杯子是不是太小了……”
林雪顏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又氣又無奈，隻能去衛生間拿了條乾毛巾遞給他：“擦擦吧，彆著涼了。你到底喝了多少？怎麼醉成這樣？”
司泠夜接過毛巾，胡亂擦著褲子，抬頭時眼神裡滿是委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沒喝多少……就是……就是想著你不理我，心裡難受……以前你從來不會讓我一個人喝酒的……”他聲音越來越小，還故意吸了吸鼻子，裝作要哭的模樣。
林雪顏心裡咯噔一下，過去的畫麵閃過腦海，卻又立刻被她壓下去，隻是語氣軟了些：“過去的事彆再提了。還有五分鐘，你清醒點，等會兒自己能走嗎？”
司泠夜聽到“五分鐘”，眼睛瞬間紅了，捧著空杯子小聲嘀咕：“怎麼這麼快啊……顏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跟你吵架了，也不逼你了……你彆趕我走好不好？”那委屈的語氣，配上他泛紅的眼眶，倒真讓林雪顏信了他是醉糊塗了，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隻能歎口氣：“先坐會兒吧，等你好點再走。”
司泠夜聽到這話，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又立刻掩飾過去，繼續裝出昏昏欲睡的模樣，心裡暗暗想著：“這招果然有用。”
林雪顏看著司泠夜昏昏欲睡的模樣，怕他真在這裡睡過去，隻能歎口氣：“你手機呢？我給你司機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司泠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卻沒動。林雪顏沒辦法，隻能俯身伸手往他西服內兜摸去——之前見他總把手機放在那裡。手指剛碰到布料，司泠夜卻猛地清醒了幾分，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帶著點慌亂：“彆亂摸……”
“想什麼呢？”林雪顏翻了個白眼，抽回手，“我找你手機叫人來接你，難不成還留你在這兒過夜？”她說著，又要去碰他另一邊口袋。
司泠夜心裡一緊——真讓她打通電話，自己這“醉態”就露餡了。他急中生智，猛地往旁邊一翻身，正好把揣著手機的那半邊身子壓在沙發底下，還故意哼唧了兩聲：“彆碰……頭暈……壓著舒服點……”
林雪顏看著他蜷縮成一團的樣子，手僵在半空，又氣又好笑：“司泠夜，你故意的吧？”
“沒有……真頭暈……”司泠夜把頭埋在沙發靠墊裡，聲音悶悶的，心裡卻在打鼓——還好反應快，不然就被拆穿了。他能感覺到林雪顏還站在旁邊，乾脆裝得更像些，呼吸漸漸放緩，裝作真的睡熟了。
林雪顏站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她拿了條薄毯子蓋在他身上，心裡想著：“算了，等他睡熟點，再找機會拿手機吧。”卻沒發現，沙發上的人嘴角正偷偷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林雪顏看司泠夜得安穩，想著自己手機還在充電，便轉身往臥室走。剛推開臥室門，身後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隻見司泠夜揉著眼睛，腳步虛浮地跟了過來，眼神依舊帶著“醉意”，嘴裡還嘟囔著：“好暈……想躺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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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雪顏反應，他就直接往床上倒了下去，外套上的酒氣瞬間散開來。林雪顏皺緊眉頭，伸手想把他拉起來：“這是我床，你去沙發睡！”
可司泠夜像沒聽見似的，往被子裡縮了縮，閉著眼睛哼唧：“沙發硬……這裡軟……就躺一會兒……”他故意把身體蜷成一團，看起來格外可憐。
林雪顏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氣又無奈——總不能讓他穿著滿是酒漬的外套睡在自己床上。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彎腰，伸手去解他的西服扣子。指尖剛碰到冰涼的紐扣，司泠夜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卻依舊閉著眼睛，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甚至還故意往她手邊湊了湊，方便她動作。
林雪顏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專心致誌地幫他脫掉西服外套，又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就在這時，司泠夜突然睜開眼，眼神裡的“醉意”散了幾分，帶著點試探的溫柔：“顏顏……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林雪顏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瞪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彆多想，我隻是不想你把我床弄臟。”說完，她加快動作，把襯衫也脫下來扔到椅子上，又去扯他的褲子。
林雪顏俯身去解司泠夜的皮帶扣，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扣，原本“醉得”閉眼蜷著的人卻突然動了——司泠夜猛地翻身，手臂一撐就將她壓在身下，眼底的迷茫和醉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清晰的占有欲和灼熱的目光。
林雪顏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心頭一跳，下意識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攥住手腕按在枕頭上。“司泠夜！你根本沒醉！”她又氣又惱，聲音都帶著點發顫。
司泠夜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呼吸裡還帶著刻意殘留的酒氣，卻沒鬆開手，反而俯身湊得更近，聲音低沉又帶著點委屈：“我不裝醉，你會讓我進來嗎？”
林雪顏看著司泠夜埋在頸窩的頭，心裡又氣又亂，抬手就想推開他。可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肩膀，司泠夜就猛地抬頭，不等她反應，溫熱的唇就狠狠覆了上來。
他的吻帶著酒氣的灼熱，還有壓抑許久的急切，像是要將這些日子的不安和思念全都揉進這個吻裡。林雪顏瞬間僵住，下意識想偏頭躲開，卻被他用手扣住後腦勺，牢牢固定住。
最初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這個吻裡藏著太多過去的影子，那些曾經的溫柔和心動，像細碎的電流，順著唇齒間的觸碰蔓延開來。她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微顫抖，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落在身側的床單上，攥緊了布料。
司泠夜的手剛碰到衣擺，聽到林雪顏這句帶著顫抖的“輕點”，動作猛地頓住。他低頭看著她偏過頭緊閉的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泛紅的耳尖泄露了她的緊張，嘴角瞬間勾起一抹得逞又溫柔的笑——他知道，她終究還是沒徹底推開自己。
“好。”他的聲音放得極輕，帶著不易察覺的珍視，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動作不再像剛才那樣急切，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溫柔。他俯身再次靠近，吻落在她的額頭、眉骨，最後才輕輕覆上她的唇，沒有了之前的灼熱侵略，隻剩下綿長的繾綣。
林雪顏僵著身體，掌心卻悄悄攥緊了床單，心裡滿是矛盾——她清楚這不該發生，可身體的本能和殘存的情愫讓她無法再次推開；更重要的是，她必須護住肚子裡的孩子，隻能用“輕點”悄悄提醒，不敢讓他知道真相。
司泠夜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隻當她是終於妥協，動作愈發輕柔，仿佛在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他以為這是兩人關係回暖的開始，卻不知道，林雪顏心裡早已做好了決定——這場短暫的溫存，不過是她對過去感情的最後告彆。
臥室裡的燈光柔和，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空氣裡彌漫著曖昧又傷感的氣息。司泠夜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裡，而林雪顏閉著眼，隻有她自己知道，眼角悄悄滑落的眼淚，是為這段即將徹底結束的感情，做最後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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