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人重新站在熟悉的公安局大院大門的時候，陽光穿透樹葉的間隙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林陽喉結的疤痕仍在發燙，卻不再伴隨撕裂般的疼痛。他望向肖煥和鄒曉婷，卻發現兩人的表情異常凝重。
“這裡……似乎有點不對勁，”鄒曉婷的平板突然發出激烈的蜂鳴，數據流在屏幕上扭曲成詭異的螺旋，“從剛剛離開不歸林，到走回到局裡，我一直覺得整個城市感覺好像不是我們記憶中的那座城市了。”
肖煥拿下腰間的警徽，金屬表麵倒映出他扭曲的麵容。“不是我們的安平市麼，難道又是他們搞的鬼？”
三人步行來到公安局一樓大廳，那裡在左手邊的牆上掛著各樓層的逃生和辦公分布示意圖。
肖煥看著某一條路線。“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圖上的一個地方有點不對勁？”
“什麼意思？”林陽問。
“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們的調查科在哪？”
“這還用說麼，當然是在公安局大樓了。”
“幾層？”肖煥又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404調查科是在地下三層對吧？但你看這裡，”肖煥指著一個辦公室的地點，“那裡現在是物證室。”
林陽心中一凜，快步走向地圖。就在此時，一名警員剛好從旁邊快步走過，不經意間抬頭時看到正在地圖旁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林隊，您不是在休假嗎？”
“休假？”林陽皺眉，“我什麼時候請過假？”
警員掏出手機劃開日程表：“您上個月遞交的申請，說是要去山區療養。”屏幕上的日期赫然顯示著一個月前——那時他們剛好在做這次案件的初步調查，隻不過當時肖煥和鄒曉婷還沒有加入。
鄒曉婷突然抓住林陽的手腕，指尖顫抖：“我的實驗室……所有關於黑霧的研究資料都不見了。係統裡隻有普通刑事案件的技術報告。”
林陽一驚，也不管麵前警員詫異的表情，拉著鄒曉婷和肖煥走向電梯，按下了地下三層的按鈕。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鄒曉婷抱著平板不停的喘著氣。
“是很詭異，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肖煥說，林陽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懷疑是那些觀察者搞的鬼？”
“除了他們還會有彆人麼？”
三人正說著，電梯已經來到了地下三層，一扇封閉的鐵門映入眾人的眼簾。
林陽猛地推開大門，門內異常的安靜。他們朝原本的辦公室走去，待走到門前的時候，上麵的牌子還是令他大吃一驚。隻見上麵掛著幾個醒目的大字：重案組辦公室，而本該屬於404的專屬通道，此刻掛著“網絡安全科”的銅牌。
“這不可能。”林陽喃喃自語，“我們明明在三天前還在討論合作破獲失蹤案還有分享相關資料的……”
“三天前？”這時，一個警員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剛好聽到了他們對話。他停下腳步，奇怪的看著三人。“肖組長，你昨天才從省廳調任過來，怎麼突然說起胡話了，還有這位是？”他指了指站在肖煥身邊的林陽。
肖煥的後背沁出冷汗，這個人他見過，但是幾個月前他親眼看到這個警員在執行任務時壯烈犧牲了，此刻卻安然無事的站在這和他們對話，這顯然不合理。他沒有理會對方的疑問，轉頭看向走廊儘頭的監控攝像頭，紅色的工作指示燈突然閃爍起詭異的藍光。林陽喉結的疤痕猛然一陣灼燒感，他仿佛聽見洛羽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觀測者的陷阱，開始收網了。
“跟我來。”林陽拽著兩人衝進樓梯間，留下那個警員疑惑的站在原地。“這裡的一切都有問題，這可能是時空裂隙所造成的，我們得找到時空裂隙的殘留痕跡。”
鄒曉婷的平板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芒，數據流在空中凝聚成三維地圖。“看！”她指向閃爍的紅點，“所有異常都指向局長辦公室。”
三人摸向武器，卻發現配槍不翼而飛。肖煥從靴筒裡抽出備用匕首，刀刃映出他瞳孔中跳動的數據流——那是時空能量紊亂的征兆。
三樓，局長辦公室。
麵對著裡麵的擺設，林陽倒吸一口涼氣。整麵牆的書架上擺滿了《時間晶體研究》《高維觀測理論》等書籍，而坐在辦公桌後的老者，並不是局長李敬民，而是他們在時空裂隙中見過的觀測者。
“歡迎來到我的‘完美時空’。”觀測者站起身，西裝袖口露出與洛羽相同的數據流紋路，“怎麼樣，對這裡的一切和安排還滿意麼？”
鄒曉婷的平板突然自動啟動，逆向代碼組成的光盾在三人麵前展開：“你修改了我們的記憶？！”
觀測者微笑著搖頭：“不，我隻是給了你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在這個時空裡，黑霧從未出現，你們的朋友們也都還活著——”他指向窗外，“看，那個人眼熟麼，他正在對麵的咖啡館喝咖啡。”
林陽猛地轉頭，透過玻璃幕牆，確實看見一個人坐在街對麵的遮陽傘下，正低頭讀著報紙，那個人竟然是洛羽。他的喉結疤痕突然劇痛，仿佛有某種力量在撕扯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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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真的。”林陽咬牙道，“洛羽已經……”
“已經犧牲了？”觀測者打斷他，連連搖頭。“不不不不不，那隻是你在源時空的記憶。在這裡，他辭去了刑警職務，開了一家書店。”
肖煥握緊匕首的手青筋暴起。、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我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