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洛羽帶著顧坤和同夥回到市局。顧坤被帶進審訊室,周晨已經把他的所有資料擺在桌上,從十年前的研究員身份,到這十年的隱匿軌跡,一目了然;秦雨則帶著技術人員,拆解分析從地下室帶回的能量傳輸設備,試圖找到關閉能量傳輸的方法。
審訊室裡,林陽坐在顧坤對麵,把十年前青羽時空褶皺事件的傷亡名單推到他麵前:“這上麵有127個名字,都是十年前因為時空褶皺失去生命的人,其中包括你當年的三個隊友。你現在能告訴我,當年的‘設備故障’,到底是真故障,還是你故意為之?”
顧坤的目光落在名單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其中一個名字,沉默了足足五分鐘,才緩緩開口:“是我做的。十年前,我發現時空錨點的能量,能轉化為‘暗蝕能量’,這種能量能讓人的異能力大幅提升,可鎮樞司說這是‘禁忌能量’,不允許研究。我當年的隊友發現了我的秘密,想上報鎮樞司,我隻能……”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語氣裡帶著一絲愧疚,卻很快被堅定取代:“但我不後悔。‘暗蝕能量’能讓我們擁有對抗‘時空裂隙’的能力,鎮樞司太保守了!觀察者組織的長老們,願意支持我的研究,隻要我們啟動‘時空通道’,就能獲得更強大的能量,到時候,再也不會有人因為時空褶皺失去生命。”
“用乾擾主錨點的方式獲取能量,隻會引發更大的時空災難,到時候失去生命的,就不是127人,而是成千上萬的人!”林陽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口口聲聲說保護彆人,可你現在做的事,正在把青羽、把安平,都推向危險的邊緣!”
“那又如何!”顧坤猛地抬頭,“我隻是在弱化主錨點的穩定性,不是破壞它!等‘時空通道’啟動,長老們會帶來穩定錨點的方法,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他的眼中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瘋狂,這個眼神讓林陽想起了一個故人,那個人的眼神和此時的顧坤一模一樣。
“都是群瘋子……”他這樣說道,旁邊的周晨和單麵鏡後的李敬民等人也都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就在這時,秦雨突然衝進審訊室,臉色焦急:“林隊,不好了!能量傳輸設備解析出來了,這種設備不僅能傳輸能量,還能在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時,觸發‘能量爆點’,而現在,傳輸到青羽主錨點的能量,已經快達到爆點閾值了!”
林陽心裡一沉,立刻看向顧坤:“能量爆點會怎麼樣?”
顧坤的臉色也變了,他顯然沒想到設備還有這個功能,不過隨後又換成了那種瘋狂的表情。“嗬嗬嗬嗬哈哈,長老們說的沒錯,能量爆點會讓主錨點的能量徹底紊亂,可能會引發局部時空褶皺,”他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林陽和鏡後的所有人,一字一句的吐出後麵的話。“青羽基地就在主錨點附近,如果時空紊亂,你們猜那裡的人會怎麼樣?啊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他放聲狂笑,一股狂妄充滿了整個審訊室。
此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青羽基地的陳峰、陳凜,還有那些孩子,都會陷入危險,而十年前的慘案會再次上演。
林陽立刻站起身,拿起加密通訊器:“洛羽,立刻通知肖煥、羅飛、陳曦,集合所有能調動的組員,帶上能量穩定設備,立刻出發去青羽!秦雨,立刻聯係陳峰,告訴他主錨點有能量爆點風險,讓他帶著孩子們和幸存者,暫時撤離到安全區域!鄒曉婷,準備好所有治愈能量物資,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傷亡!”
“是!”眾人齊聲應下,科室裡瞬間忙碌起來,之前追查線索的緊張,變成了對青羽安危的擔憂。
顧坤看著林陽的背影,笑到咳嗽了片刻後緩了緩突然開口:“隻有我知道怎麼阻止能量爆點。主錨點附近有個能量調節閥門,是我十年前偷偷裝的,輸入正確的能量密碼,就能釋放多餘的能量。但我有個條件,你們要保證,不傷害青羽的那些孩子。”
林陽回頭,眼神堅定:“不用你說,我們也會拚儘全力保護他們。如果你真的想彌補,就立刻告訴我們能量密碼和閥門的位置。”
顧坤依然帶著那種瘋狂,但最終還是報出了一串由能量屬性組成的密碼——“綠1、土3、風2、火4”,正是青羽四個“能量之子”的能力屬性和序號,又說出了閥門的位置:“在青羽基地種植區後麵的斷牆下,有塊刻著‘青’字的石頭,搬開石頭就能看到閥門。”
林陽立刻把密碼和位置告訴秦雨,讓她同步給陳峰,隨後抓起桌上的作戰包,朝著門口跑去:“洛羽,你帶顧坤一起去青羽,萬一密碼有問題,還能讓他及時調整。我們兵分兩路,爭取在能量達到爆點前,阻止災難發生!”
越野車再次駛出安平市局,這一次,車上沒有了來時的輕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焦急。林陽握著方向盤,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心裡不停默念:陳峰、陳凜,孩子們,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
副駕上,洛羽拿著通訊器,實時接收著秦雨傳來的青羽情況:“陳峰已經帶著孩子們往種植區後麵的斷牆趕了,青青、小石頭、丫丫、小宇也跟著一起,他們說要一起輸入密碼,穩定閥門。”
林陽心裡一暖,又多了幾分底氣。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顧坤,對方正望著窗外,眼神複雜,不知道是在後悔當年的決定,還是在祈禱能來得及阻止災難。
越野車一路疾馳,朝著青羽市的方向飛奔。車廂裡,沒人說話,但每個人都在心裡篤定——他們一定要趕在能量爆點前到達,一定要守住青羽基地,守住和孩子們的“青羽之約”。
遠處,青羽市的輪廓漸漸清晰,種植區的太陽花,應該還在迎著太陽綻放。林陽輕輕踩下油門,越野車的速度更快了,他仿佛已經看到,孩子們舉著太陽花,在基地門口等著他們的模樣,也仿佛聽到,那句“青羽等你”,在風裡輕輕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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