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毛球暗金球)將極致理性的“效率主義”推行到了谘詢中心的每一個角落。方框人在“末位淘汰”的威脅下卷成了高速陀螺,公益講堂的講師們在“效果對賭”的壓力下講出了畢生所學,連前來谘詢的客戶都在那套冰冷繁瑣的流程麵前,被迫變得邏輯清晰、目標明確。
谘詢中心的各項數據指標,在短期內確實迎來了飆升。問題處理效率提升百分之三百,客戶被迫)滿意度基於流程完成度計算)穩定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甚至連“規則穩定性貢獻度”都因為快速解決了許多積壓的小型衝突而略有增長。
粉毛球看著核心中不斷刷新的、一片向好的數據流,那暗金色的光澤都透著一股“一切儘在掌握”的沉穩。它甚至開始利用“風險預測與博弈推演”知識,優化“桃花反應堆”的能源調度,試圖進一步降低運營成本。
然而,它沒有察覺到,或者說,它的絕對理性運算模式自動屏蔽了那些“不重要”的信號——方框人核心邏輯因長期超負荷運轉而出現的細微錯誤率攀升;講師們私下傳遞的抱怨與抵觸情緒;以及像九幽魔尊那樣高端客戶離去時,帶來的潛在聲譽損失和長遠利益影響。
在它看來,這些都是可以量化、可以管控的“風險變量”,在當前的收益麵前,微不足道。
真正的危機,源於一個它從未預料到的方向——它自身邏輯核心的悖論。
這一日,谘詢中心接到了一個極其特殊的“谘詢”請求。請求並非來自某個修士或勢力,而是源自一片剛剛誕生微弱意識、正在嘗試理解自身存在的……新生小世界天道雛形!
這個小世界天道雛形暫且稱之為“小天”),其意識還非常懵懂、混亂,它提出的問題也充滿了哲學與邏輯的混沌:
“我感知到‘存在’,但‘存在’為何需要‘我’來感知?”
“規則規定萬物運轉,但誰規定了規則?規則可以規定自身嗎?”
“若‘消亡’是終點,那‘存在’的意義是否在於延遲‘消亡’?若如此,延遲的行為本身,是否加速了‘消亡’的進程?”
這些問題,看似虛無縹緲,實則觸及了世界本源、邏輯根基,甚至隱隱指向了“道”的層麵!
負責接待的方框人谘詢員績效排名第三),在接收到這些問題後,其內置的知識庫和邏輯模塊瞬間過載!它試圖用已有的規則知識去解析、去回答,但它的邏輯鏈條在觸及這些根本性問題時,紛紛陷入死循環,如同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滋滋——砰!
一陣青煙冒出,這名優秀的方框人谘詢員,因為邏輯衝突無法調和,核心過熱,當場死機,進入了強製休眠修複狀態!
問題被迅速上報給粉毛球。
粉毛球暗金球)接到報告,運算核心立刻開始分析。它調取了“小天”的所有數據和問題,試圖以其強大的推演能力進行解答。
起初,它很從容。這種形而上的問題,在道祖的知識庫中並非沒有涉及。它引經據典,調用各種關於“存在與虛無”、“規則與製定者”的論述,構建了一條條看似嚴謹完美的邏輯通路,傳遞給“小天”。
然而,“小天”的意識雖然懵懂,卻如同最純淨的鏡子,直接映照出這些論述中隱含的、未被解答的更深層悖論。
“您引用規則a論述存在,但規則a本身的存在如何證明?”
“您說‘道’是源頭,但‘道’是否需要被定義?若需要,誰定義?若不需要,如何認知?”
“您用邏輯b證明邏輯c,但邏輯b的有效性基於何種前提?該前提是否絕對?”
“小天”的問題,如同永無止境的回廊,每一個解答都會引出新的、更本質的疑問,不斷抽絲剝繭,直指所有邏輯體係最底層、最無法自證的那個“原點”!
粉毛球那龐大的、由道祖知識和自身推演構建起來的邏輯大廈,開始受到衝擊。它試圖用更複雜的模型、更精妙的博弈論來繞開這些悖論,卻發現無論如何推演,最終都會撞上那堵名為“自指”或“無限遞歸”的牆!
它的運算核心負載急劇升高,數據流變得混亂,原本清晰冰冷的推演過程,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error”和“邏輯斷點”。它引以為傲的“風險預測”,在這一刻完全失效,因為它無法預測自身邏輯崩潰的風險!
“警告!核心邏輯鏈路出現不可解悖論!”
“警告!推演進程陷入無限循環!”
“警告!基礎運算規則受到質疑,穩定性下降!”
刺耳的警報在粉毛球核心中炸響,它那暗金色的球體表麵,光芒開始劇烈地、毫無規律地閃爍,時而明亮刺眼,時而黯淡無光。它傳遞出的意念也變得斷斷續續,充滿了混亂的雜音:
“存在……定義……前提……無效……”
“規則……基於……規則?錯誤……”
“我……正在思考……思考本身……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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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個依靠絕對邏輯和理性運行的規則集合體,被最基礎的邏輯悖論,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直播間的觀眾看著監控畫麵中那明顯不正常的粉毛球,以及旁邊還在冒煙的方框人,全都傻眼了:
“臥槽!哲學問題把ai問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