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楚歌冷麵監工兼記錄員)、忘塵偶爾從休眠中醒來,投來複雜目光的幽靈觀眾)。
第一堂課,主題:《如何捕捉神韻——以“爸爸的冷”為例》。
粉毛球站在歪歪扭扭的講台上,金色呆毛如同教鞭,在空中揮舞:“……看!爸爸!站在那裡!不說話!周圍……空氣……都結冰了!”
它努力調動意念,試圖讓學員們感受那種“冷”。
妲己若有所思,嘗試著畫了一幅:一個俊美但麵無表情的男子輪廓,周圍點綴著冰晶雪花,雖然筆觸簡單,卻頗有幾分清冷孤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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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毛球呆毛點了點:“……姐姐……有天賦!”
玄都大法師則畫了一幅複雜的太極圖,陰陽魚的眼睛一個是冰塊一個是火焰,旁邊標注著“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極寒之中亦蘊生機……”的注解。
粉毛球呆毛歪了歪:“……看不懂……但是……線條多……厲害!”
輪到孤辰魔祖,它哼了一聲,霧氣翻滾,在空中凝聚出一團漆黑、不斷扭曲、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墨團,中間點了兩個猩紅的光點,意念囂張:“夠冷了吧?本座魔煞之氣的冷!”
粉毛球呆毛僵住,然後猛烈擺動:“……不對!不對!爸爸的冷……不是……這種冷!是……安靜的!……凍住一切的!……你這個……太吵了!”
魔祖不服,嗡嗡爭辯。
塗鴉球則完全自由發揮,畫了一大片藍色的波浪線,上麵漂浮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白色點點,意念開心:“……爸爸……是……大海……和……雲朵?”
課堂瞬間陷入混亂。
粉毛球急得在講台上蹦來蹦去,金色呆毛亂閃,試圖糾正每個學員的“錯誤”,結果越糾正越亂。妲己試圖維持秩序,玄都大法師開始引經據典論證各自畫法的合理性,孤辰魔祖則堅持自已的魔煞之氣才是最冷的,塗鴉球在一旁快樂地繼續畫著它的“大海和雲朵”……
楚歌站在遠處,麵無表情地看著這鬨劇般的課堂,手中的記錄玉簡閃爍著冰冷的光。他沒有阻止,反而詳細記錄著每個學員的反應、畫作中蘊含的能量波動、以及粉毛球教學過程中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能引動規則碎片的意念力。
他發現,在這看似胡鬨的教學中,粉毛球那混亂的意念場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和……有指向性?它不再是無意識地輻射,而是在嘗試“表達”和“引導”,儘管方式極其抽象。
而學員們除了塗鴉球)在嘗試理解並模仿這種抽象表達時,自身的力量似乎也在發生著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擾動和變化。妲己的妖力更加凝練,玄都的道心似乎觸及了某種“非邏輯”的邊界,連孤辰那狂暴的混沌魔氣,都似乎被強行納入了一種“構圖”的約束中,變得……規矩了一點?
這抽象藝術,難道還真有錘煉心神、純化力量的作用?
就在第一堂課即將以一片雞飛狗跳告終時,粉毛球似乎被學員們的不開竅氣到了,也或許是能量消耗過大,它猛地跳到講台最高處,金色呆毛如同宣誓般指向天空,發出了它作為“崽崽大師”的第一條教學綱領,也是它內心深處最真摯的呐喊:
“……藝術……就是……爆炸!……不對!……藝術……就是……亮丹丹!……把你們想的……最好的東西……畫出來!……就像……想亮丹丹……一樣想!”
這振聾發聵?)的宣言,伴隨著它那強烈到幾乎化為實質的、對“亮丹丹”的渴望意念,如同衝擊波般掃過全場。
刹那間,所有學員包括旁聽的楚歌和忘塵)的識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清晰地浮現出了各自心中認定的“最好的東西”的形象……
研究院內,陷入了短暫的、落針可聞的寂靜。
然後,更加強烈的、五花八門的能量波動,伴隨著更加抽象、更加靈魂的畫作,轟然爆發!
楚歌看著瞬間淪為抽象派創作大賽現場的研究院,默默地在記錄上添了一句:
“單元001教學法初顯成效,疑似具備強製共鳴與意念投射能力。課堂秩序:極度混亂。教學效果:待評估。潛在風險:未知。”
他覺得,這個培訓班,可能比他之前應對的任何危機,都要難以掌控。
而那位累得金色呆毛都耷拉下來、卻對眼前“百花齊放”的創作場麵頗為滿意的“崽崽大師”,正偷偷滾到妲己身邊,小聲討要著它的第一筆學費——那顆妖力結晶。
研究院的抽象風暴,看來是要愈演愈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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