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雨那句“還有你的男身……沐雲啊!他……他說不定也很強的!”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清婉心中漾開一圈複雜的漣漪。
“沐雲?!”清婉猛地抬起頭,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驚愕和一絲被觸及舊傷的窘迫。
那個名字,連同那具殘破的軀殼帶來的絕望記憶,早已被她深埋心底,此刻卻被茗雨無意間翻出。
她看著茗雨關切中帶著一絲試探的眼神,心中那點因清婉命偶潛力耗儘而生的失落,竟被這股莫名的情緒衝淡了些許。
“師姐……”清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沐雲……他……”
她心念微動,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灰撲撲、毫無光澤、形似粗糙木偶的物件出現在掌心。
木偶麵容模糊,身材單薄,穿著簡陋的雜役服飾,正是沐雲命偶。
“喏,”清婉將木偶遞到茗雨麵前,聲音帶著一絲自嘲,“這就是沐雲。”
茗雨好奇地接過木偶,入手冰涼粗糙,毫無靈性。
她看著木偶那普通得甚至有些寒酸的模樣,再對比眼前清婉那嫵媚動人、氣質出塵的樣子,清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這……這就是……?”茗雨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和茫然。
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毫無生氣、如同凡間劣質玩具的木偶,與那個明媚狡黠、陪伴她度過許多時光的清婉聯係起來。
這反差……未免太大了!
“嗯。”清婉點點頭,看著茗雨驚愕的表情,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她開始緩緩講述,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這具身體……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經脈如同破敗的篩子,丹田如同漏底的容器,無論吸收多少靈氣,最終都會逸散殆儘。我耗費了數千靈石,甚至用掉了一次珍貴的突破桎梏的機會,才勉強將他提升到築基初期……”
她頓了頓,看著茗雨眼中流露出的震驚和同情,繼續道:“然而,那已是極限。築基初期,便是這具身體的儘頭。無論再投入多少資源,都無法再進一步。他……就像一塊朽木,永遠無法雕琢成器。”
茗雨聽著清婉的講述,看著手中那毫無靈性的木偶,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心疼。
她終於明白,為何清婉對“沐雲”這個名字反應如此激烈。那不僅僅是一具殘破的身體,更是一段充滿挫敗和絕望的過往。
“清婉……”茗雨輕輕放下木偶,重新握住清婉的手,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和心疼,“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提他的……”
“沒關係,師姐。”清婉反手握住茗雨的手,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都過去了。我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看著茗雨依舊帶著擔憂和惋惜的眼神,心中微暖,隨即湧起一股衝動。一個深藏心底的秘密,此刻無比渴望與眼前這個最信任的人分享。
“而且……”清婉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鄭重和神秘,“師姐,沐雲……已經不是我的本體了。”
“什麼?”茗雨微微一怔,眼中滿是疑惑,“不是本體?那……”
“師姐,”清婉直視著茗雨清澈的眼眸,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是我最大的秘密。你能……替我保密嗎?”
茗雨看著清婉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鄭重,沒有絲毫猶豫,用力點頭:“能!清婉,我發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替你保守秘密!”
清婉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追憶的飄渺:“師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茗雨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當然記得,那時你還是個外門弟子,我作為你的領隊,甚至還幫你瞞住殺害同門的秘密。”
清婉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她看著茗雨,一字一句地說道:“師姐,不對哦,我們第一次見麵是……那個救你的人……就是我。”
“什麼?!”茗雨猛地瞪大雙眼,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清婉,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顫抖:“你……你說什麼?!夢瑤前輩……是……是你?!”
她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個風華絕代、氣質清冷孤高、如同冰雪女神般的白衣女子,再看著眼前水粉羅裙、嫵媚動人的清婉……這……這怎麼可能?!
“不……不可能……”茗雨下意識地搖頭,清冷的臉上充滿了混亂和難以置信,“夢瑤前輩……她……她是元嬰大能!氣息……氣質……完全不同……”
清婉看著茗雨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微歎。她不再言語,心念引動。
嗡——!!!
一股浩瀚磅礴、冰冷孤高、仿佛源自九幽深處的恐怖氣息,如同沉睡的巨龍驟然蘇醒,瞬間從清婉體內爆發開來。
水粉色的羅裙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剝離,化作點點流光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素白如雪、不染纖塵的廣袖流仙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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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如瀑的長發無風自動,柔順地披散在身後。
肌膚勝雪,吹彈可破,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玉澤。
眉如遠山含黛,不畫而翠。
眼似秋水橫波,深邃如寒潭,平靜無波,卻又仿佛蘊藏著萬千星辰,流轉著智慧與滄桑的光芒。
鼻梁挺直秀氣,如同神匠雕琢。
紅唇飽滿誘人,如同初綻的玫瑰花瓣,不點而朱。
一股令人心悸的元嬰大圓滿威壓,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彌漫整個房間,若非夢瑤早有準備,以神念牢牢封鎖了這方空間,這股氣息足以驚動整個天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