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外,晨光初現,霧氣繚繞在青石台階上。柳搖站在玄劍仙宗的正門前,衣衫雖舊,卻因夜風拂過而顯出幾分清爽利落。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空蕩蕩的劍鞘,眼中沉靜如水。
身後的五名執法弟子已退去,唯餘她一人立於廣場中央。四周人群漸漸聚攏,皆是前來圍觀這場“驅逐”的門中弟子。有人低聲議論,也有人冷眼旁觀,更有甚者露出譏諷笑意。
“這不是那個被挖了靈骨的雜役丫頭嗎?”一名身穿藍袍的青年嗤笑開口,“連修行都難以為繼,還妄想留下?”
“聽說她昨晚還敢頂撞李長老的侄子,真是不知死活。”另一人附和道。
柳搖緩緩抬頭,目光掃過人群中那張熟悉的麵孔——正是昨夜帶隊押送她的執法弟子首領,腰間玉佩上的“葉”字在晨曦下若隱若現。她心頭微動,麵上卻不露聲色。
就在此刻,一道蒼老卻威嚴的聲音自殿內傳來:“誰準你們在此喧嘩!”
眾人回頭,隻見三長老玄塵緩步走出,紅袍翻飛,須發隨風輕揚。他目光一掃,便落在柳搖身上,眼神複雜。
“你……還想留下?”他語氣低沉,似有責備,實則藏著關切。
柳搖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弟子願以即將開啟的試煉為賭注,若能在其中表現優異,是否可免驅逐之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哈哈哈!”那藍袍青年大笑出聲,“一個連靈力都無法凝聚的人,還妄談什麼試煉?不如這樣吧,若你真能闖入前十,我當眾給你磕頭認錯。”
周圍哄笑聲四起,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
柳搖卻未動怒,隻是靜靜看著那位青年,唇角微揚:“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青年昂首挺胸,滿臉不屑,“我林遠天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她點頭,轉身麵向玄塵,朗聲道:“請長老作證,今日我柳搖與諸位師兄師姐立下賭約,若我在試煉中勝出,便不得再提驅逐之事。”
玄塵眉頭緊皺,欲言又止。最終,他隻歎了一聲,抬手一揮,空中浮現出一道金光符文,將賭約內容封存下來。
“好。”他低聲應允,隨即拂袖離去。
人群隨之散開,唯有林遠天臨走前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柳搖沒有理會,轉身走向宗門西側的練武場。那裡曾是她前世每日習劍之地,如今卻早已荒廢多年。她緩步走入,指尖輕撫殘破的木樁,腦海中浮現起無數劍影交錯的畫麵。
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行動。
數日後,五大仙宗聯合試煉如期舉行。地點設在東嶺秘境,需穿越妖獸橫行的山穀,爭奪藏於古遺跡中的靈晶。
清晨,宗門廣場上聚集了數百名弟子,皆是各峰精銳。柳搖混跡其中,灰撲撲的雜役服讓她顯得格格不入。但她並未在意,隻是默默調整呼吸節奏,感受體內微弱卻堅韌的靈流。
“喲,這不是那個賭輸了要給人磕頭的小丫頭嗎?”林遠天帶著幾名同門走來,言語間滿是戲謔。
柳搖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隊伍開始出發,一行人浩浩蕩蕩踏入山林。陽光透過樹冠灑落,斑駁陸離。然而隨著深入山穀,空氣逐漸變得陰冷潮濕,鳥鳴聲也漸漸消失。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亂。
“小心!有妖獸!”
一頭體型巨大的黑影從林中猛然竄出,獠牙森白,雙目猩紅。它足有三丈高,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甲,氣息凶悍至極,顯然是築基後期的妖王!
弟子們驚慌失措,紛紛後退。幾名修為稍強的上前抵擋,卻被一掌拍飛,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快跑!”有人尖叫。
柳搖卻站在原地,目光鎖定妖獸頸側一處泛著微光的凹陷。那是它的要害,前世無數次戰鬥中,她早已熟稔這些細節。
她迅速拔出腰間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劍,腳下一踏,身形如燕般掠出。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她已衝至妖獸近前,手腕一抖,劍鋒直刺其頸部弱點。
“噗!”
血花飛濺,妖獸發出一聲淒厲嘶吼,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全場寂靜無聲。
片刻後,才有人喃喃出聲:“她……她竟然殺了築基後期的妖獸?”
林遠天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幕,嘴唇微微顫抖。
柳搖收劍回身,目光平靜如初。她沒有解釋,也沒有炫耀,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該繼續前進了。”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低頭看向那妖獸屍體,卻發現它臨死前的眼神竟透著一絲人性化的不甘,仿佛在控訴著什麼。
遠處,山崖之上,一道模糊的身影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彆以為這點本事就能改變命運……”
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晨霧之中。
柳搖似有所覺,抬頭望了一眼山崖方向,眼中寒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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