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玄劍仙宗的山道上仍殘留著昨夜戰鬥後的寒意。柳搖立於一處隱秘石階之上,手中握著一枚染血腰牌,眼神微沉。幽冥伏在她肩頭,尾巴輕輕掃過她的衣領,似乎也在感知那枚腰牌中殘存的氣息。
“天道盟……”她低聲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的手,竟已伸入宗門深處。”
昨日一戰,雖斬殺了潛伏之敵,卻也讓她意識到,那些藏匿於暗處的陰謀者遠比想象中更狡猾、更深藏不露。而今,她要從源頭入手——雜役房密室。
那是她最初被驅逐的地方,也是她重生後踏入宗門的第一站。如今想來,一切皆非偶然。
夜色未儘,柳搖悄然潛入雜役房後院。此處偏僻荒涼,平日裡少有人至,唯有幾盞孤燈在風中搖曳,映出斑駁的影子。她腳步輕盈,身形如霧,避開了巡邏弟子的視線,來到密室外。
一道古樸的石門橫亙眼前,其上銘刻五行封印陣,金木水火土五種靈力交織,形成嚴密的屏障。若無相應修為,強行破陣,隻會引動陣法反噬。
柳搖閉目凝神,指尖輕撫劍柄,體內符文之力緩緩流轉。片刻後,她睜開眼,眸中星光閃爍,星辰劍訣悄然催動,周身氣息與天地共鳴,隱隱有銀輝浮現。
“破。”
一聲輕喝,劍氣如銀河傾瀉,精準地刺入封印陣的薄弱點。五行之力瞬間紊亂,封鎖之力驟然減弱。趁此間隙,她掌心一翻,冰魄劍氣凝成寒霜,迅速凍結封印核心。
哢嚓一聲,石門緩緩開啟,塵封已久的密室露出一角。
柳搖步入其中,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紙張的氣息。四周書架林立,卷軸層層疊疊,角落裡還擺放著幾個青銅匣,表麵鏽跡斑斑,仿佛訴說著歲月的秘密。
她徑直走向最中央的案台,那裡放著一卷泛黃卷軸,邊緣已被蟲蛀,但依稀可見當年的記錄文字。
“驅逐令:柳氏女,因靈根破碎,無法修行,按宗規處置,即日遣返凡間。”
字跡工整,語調冷漠,看似公允,實則處處透著蹊蹺。柳搖指尖輕拂卷軸,符文之力悄然滲入,激活了殘存的記憶影像。
光影浮動,一幅畫麵緩緩浮現——長老會會議廳內,幾位執事高坐,神色嚴肅。一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影站在殿中,聲音低沉:“此人命格特殊,不宜久留宗門,否則恐生變故。”
“可她尚是孩童,靈根未曾測試,如何能斷言無用?”一位年長長老皺眉。
“這是天道盟的預判。”黑袍人淡淡開口,袖中隱約露出一枚玉佩,“諸位,莫忘當初與天道盟的約定。”
眾人沉默,最終點頭同意驅逐。
畫麵至此戛然而止,柳搖瞳孔微縮,心中已然明了。原來,她早在七歲之時,便已被命運操控。那一場所謂的“靈根破碎”,不過是天道盟一手策劃的陰謀。
她低頭看向卷軸角落,果然發現一枚模糊印章——“天道盟·執事令”。
“果然是你們。”她低聲呢喃,眼中寒意愈盛。
幽冥輕哼一聲:“看來他們早就盯上了你。”
柳搖收起卷軸,轉身離開密室。走出雜役房時,晨曦灑落,她望向遠方,心中已有決斷。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便陪你們玩到底。”
禦獸仙宗廢墟深處,一座荒廢祠堂靜默佇立,藤蔓纏繞,青苔遍布。這裡曾是林風家族最後的棲息之所,如今卻隻剩斷壁殘垣,空蕩寂寥。
柳搖緩步而入,耳邊傳來細微的笛聲,悠揚哀婉,似在訴說一段無人知曉的過往。
她循聲而去,穿過重重結界,最終在一株枯樹下找到林風。他坐在石階上,手中緊握一支青玉笛,目光空洞,神情頹然。
“你來了。”林風沒有抬頭,隻是低聲說道。
柳搖在他對麵坐下,靜靜望著他,良久才開口:“你還記得我們初見時我說過的話嗎?”
林風微微一頓,笛聲戛然而止。
“你說……即使跌入深淵,也要抬頭看星。”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苦澀。
“可你現在,連抬頭都不敢了。”柳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鋒芒。
林風苦笑:“你以為我不想站起來嗎?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說著,抬起左手,掌心一片焦黑,丹田早已破碎,曾經引以為傲的禦獸血脈,如今隻剩下空殼。
柳搖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一枚小巧的符文石,輕輕放在地上。片刻後,符文光芒閃爍,一道微弱的獸影從中浮現,發出一聲低鳴。
林風怔住,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你……你還保留著我的契約獸?”
“它從未離開。”柳搖淡淡道,“隻是你選擇了遺忘。”
林風沉默許久,終是低下頭,手指摩挲著笛身。忽然,他猛地起身,幾步走到柳搖麵前,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想要我做什麼?”
“對抗天道盟。”柳搖毫不避讓地回視他,“他們毀了我們的過去,現在,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林風咬緊牙關,眼中掙紮片刻,最終緩緩點頭。
“好。”他低聲應下,手中青玉笛微微震動,笛孔中逸散出一縷黑霧,在陽光下漸漸消散。
柳搖嘴角微揚,轉身離去,身後,林風握緊笛子,眼中第一次燃起久違的光芒。
命運的齒輪,再次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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