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殘玉在柳搖掌中泛著微弱青光,像是沉睡千年的靈魂終於蘇醒。她指尖輕輕摩挲那道裂痕,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麵——謝無涯腰間劍穗上懸掛的另一塊玉片,斷裂處竟與手中這塊嚴絲合縫。
“幽冥。”她低聲喚道,“你還記得他身上的氣息嗎?”
黑貓躍上她的肩頭,尾巴輕掃,目光透著幾分審視:“你懷疑那家夥和這東西有關?”
柳搖沒有回答,隻是將殘玉收入袖中,轉身走向密室外的甬道。腳步聲在石壁間回蕩,卻比來時更輕、更快。林風與蘇靈緊隨其後,三人皆未言語,氣氛如繃緊的弦。
他們從堡壘後門悄然撤離,避開血衣衛巡邏路線,沿著一條廢棄的暗渠返回魔域邊緣。月色被厚重雲層遮蔽,唯有遠處山峰輪廓隱約可見。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混合著草木燃燒後的餘味。
“接下來去哪兒?”蘇靈低聲問。
柳搖停下腳步,望向天際儘頭的一抹微光:“玄劍仙宗。”
林風皺眉:“藏書閣設有禁製,不是說進就能進的。”
“我知道。”她唇角微微揚起,“但三師父最近研究出了新菜式,正缺個試吃的人。”
夜風拂過玄劍仙宗主殿屋簷,銅鈴輕響。柳搖披著灰色鬥篷,身影如煙般掠過長廊,落在藏書閣側門陰影中。她抬手一揮,幾枚符紙飄然落地,封住守衛神識感知。
“成了。”她低聲道。
幽冥化作黑影竄入閣內,片刻後,鎖鏈斷裂的聲音傳來。閣門緩緩開啟,一股陳舊墨香撲麵而來。
柳搖邁步而入,指尖劃過書架,塵埃在微光下飛舞。她直奔古籍區,翻閱那些關於遠古遺物的記載。一頁頁泛黃紙張在她指間滑過,直到一本封麵斑駁的《天機錄》映入眼簾。
她翻開扉頁,一張夾在其中的紙條緩緩浮現:
雙玉歸一,命門自啟。
字跡蒼勁有力,落款卻已模糊不清。她心頭微震,迅速將紙條收起,繼續翻閱相關章節。書中提及一種名為“殘玉”的古物,據說乃天地初開時遺留下的碎片,擁有溝通命運之力。
“原來如此……”她喃喃道。
幽冥跳上書頁,爪子輕輕拍了拍某段文字:“這裡寫著,若兩塊殘玉重合,便可打開‘命門’,那是連接人界與天界的通道。”
“所以謝無涯一直在等什麼?”柳搖眯起眼,“等我?還是等時機?”
她合上書冊,將它塞入懷中,轉身欲離開,卻忽覺身後一陣異樣的波動。她猛地回頭,隻見書架最深處,一道極淡的光影一閃而逝,仿佛有人剛剛站在那裡。
她快步追去,然而空無一人,隻有地板上殘留的一縷淡淡香氣——並非檀香,也不是尋常熏香,而是某種奇異的花香,帶著一絲寒意。
“是……誰?”她低聲問道。
幽冥躍下,舔了舔爪子:“不重要了,我們該走了。”
柳搖點頭,壓下心頭疑慮,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練劍台霧氣繚繞,晨鐘悠揚。柳搖換上雜役弟子的粗布衣衫,混入打掃庭院的隊伍中。她一邊灑水掃地,一邊觀察著不遠處的身影。
謝無涯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劍穗隨風輕晃。那半塊殘玉在晨曦下泛著微光,與柳搖袖中之物遙相呼應,仿佛彼此感應。
她屏息凝神,悄悄靠近。不遠處,幾名低階弟子正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謝師兄最近總往後山跑,好像在等什麼人。”
“噓,小點聲,小心被血衣衛聽見。”
柳搖心下一動,裝作不經意地湊近:“聽說他在等誰?”
一名弟子搖頭:“不清楚,隻見過幾次,都是半夜,沒人敢靠近。”
她點頭致謝,悄然退至角落,取出一枚銀針,以真氣催動,將幻香粉灑向遠處兩名監視謝無涯的血衣衛。粉末無聲無息地飄散開來,對方嗅覺受擾,警惕性驟降。
趁此機會,柳搖身形一閃,隱入樹影之間,尾隨著謝無涯一路前行。
山路蜿蜒,越走越偏僻。前方是一片荒廢已久的祭壇,石柱上刻滿古老符文,隱隱有靈力流動。謝無涯停步,抬頭望向天空,似在等待什麼。
柳搖藏身於一塊巨岩之後,屏住呼吸。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往常不同,多了一絲壓抑與沉重。
“你來了。”謝無涯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柳搖耳中。
她心頭一震,幾乎以為自己暴露。可他並未轉頭,隻是靜靜地望著遠方。
“你到底是誰?”她在心底問。
殘玉在袖中微微震動,仿佛回應著他的存在。她咬牙,緩緩探出手,試圖將兩塊玉片拚合。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的刹那,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越的鷹嘯。林風的風鷹從雲端俯衝而下,在她耳邊留下一句急促的話語:
“血衣衛發現我們偷查天道盟資料,蘇靈被困,速回!”
柳搖猛地收回手,眼神一冷。她最後看了謝無涯一眼,轉身疾馳而去。
風吹亂了她的發帶,馬尾鬆散垂落,遮住了眼中翻湧的情緒。
她回到玄劍仙宗時,已是黃昏。夕陽染紅天際,晚霞如血。蘇靈坐在藥房角落,臉色蒼白,手上纏著紗布。
“沒事吧?”柳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蘇靈苦笑:“還好你留了符咒,不然我可能已經被抓走了。”
柳搖沉默片刻,緩緩攤開手掌,露出兩塊殘玉。
“它們會告訴我真相。”她低聲道。
殘玉表麵,一道細不可察的紋路緩緩浮現,宛如命運的痕跡,在暮色中微微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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