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劍尖懸在星圖核心,血色文字“七日之後,九星連珠”在劍紋映照下凝滯不動。柳搖掌心的傷口尚未愈合,血珠順著劍脊滑落,滴入星圖的瞬間,整幅投影微微震顫,五處坐標同時泛起幽光。
蘇靈指尖輕觸星圖邊緣,冰魄靈力如絲線般探入光紋。她眉心微蹙,聲音低而穩:“五宗祖陣……被某種符文鎖鏈串聯。”她抬手一引,靈力勾勒出五點連線,最終彙聚於中央一點,形如鎖心之結。“這不是陣法,是煉道之局。”
林風蹲下身,袖中白虎妖獸低伏,獸瞳映出星圖底部隱匿的符文軌跡。他咬破指尖,血滴落於地麵,與星圖投影重疊之處燃起一縷青焰。火焰扭曲中,浮現出逆向運轉的靈紋——與禦獸宗禁地古陣圖中的“回靈鎖脈”如出一轍。
“他們在抽取。”林風聲音冷了下來,“不是掠奪靈氣,是逆向抽提氣運本源。每一道符文鎖鏈,都像一根吸管,插進五大仙宗的命脈。”
玄塵長老站在星圖之外,醉劍橫於臂前,劍鋒輕顫。他忽然抬手,劍尖劃過地麵,一道裂痕隨之蔓延,與星圖中連接五宗的鎖鏈軌跡完全重合。地底傳來沉悶回響,仿佛某種巨大機關正在蘇醒。
“五心歸一。”他低聲道,“以九星連珠為引,天地氣機交彙之時,五宗陣眼同步激活,氣運彙流,煉成一道新天道。”
謝無涯站在星圖邊緣,殘玉仍在他掌心滲血,血珠滴落處,星圖上的玄劍仙宗坐標驟然亮起,光芒比其他四宗更盛。他盯著那一點,眸色深如淵。
柳搖緩緩站直,劍骨傳來一陣陣灼痛,仿佛有火在骨縫中遊走。她低頭看向歸墟劍,劍紋與星圖中玄劍仙宗的標記交相輝映,如同共鳴。她忽然抬手,將劍刃橫於掌心,鮮血再次湧出,順著劍身流入星圖核心。
光影驟變。
星圖崩散又重組,浮現出一片浩瀚虛空,中央懸浮著一道巨大裂隙,裂隙邊緣纏繞著無數黑線,如活蛇般蠕動。一道身影立於裂隙之前,背影清瘦,手持雙劍,劍鋒對準自己胸膛。
記憶碎片湧入腦海——那不是她的前世,也不是姬無雙的記憶,而是更早之前,初代劍尊以自身為祭,將善念斬出,封入輪回。那一劍,斬的不是敵人,是天道本身。
她看見黑線從那道身影體內抽出一縷純白光芒,那光芒化作嬰孩,墜入凡塵。而她,就是那被剝離的善念轉世。
畫麵戛然而止。
柳搖睜眼,呼吸微滯。她低頭看向掌心,血仍未止,卻已不再疼痛。她輕聲道:“他們要重啟天道,不是為了掌控,是為了抹去‘善’這一道則。”
蘇靈抬頭看她:“你說什麼?”
“善念是變數。”柳搖聲音清冷,“天道若要純粹,便不能容情。他們要煉的,不是氣運,是‘無善之世’。而我……是當年被斬出的那縷不該存在的光。”
林風緩緩站起,白虎妖獸伏地,四爪緊扣地麵。他盯著星圖殘痕,低聲道:“所以葉無歡收集氣運結晶,不是為了證道,是為了喂養這個計劃。每一個天才的隕落,都在為這一天添柴。”
玄塵長老握緊醉劍,劍身嗡鳴不止。他看向柳搖:“你能看到記憶,是因為你本就是那部分意誌的延續。你不是重生,是歸來。”
謝無涯終於開口,聲音低啞:“七天後,九星連珠,天地氣機最弱之時,五宗陣眼將同時開啟。那一刻,氣運熔爐成,天道重塑,萬靈皆成祭品。”
殿內陷入死寂。
唯有歸墟劍仍懸於半空,劍尖滴血,一滴一滴,落在星圖殘痕上,暈開成鎖鏈形狀。
柳搖抬手,將劍收回鞘中。高馬尾在微風中輕揚,肩頭黑影一閃,幽冥化作黑貓躍上,尾巴輕輕掃過她頸側。
“他們以為善念可斬,可棄,可煉。”她聲音很輕,卻如霜刃落地,“可他們忘了,被挖走靈骨的人,也能把天道釘在劍下。”
幽冥低哼一聲:“主人,這次彆再把自己也搭進去。”
謝無涯忽然抬手,殘玉在掌心裂開一道細紋,黑血順著指縫滑落。他盯著那血,低聲道:“玉在呼應……它認得你。”
柳搖轉頭看他,目光平靜:“它認的不是我,是那個它沒能徹底吞噬的‘善’。”
蘇靈忽然伸手,指尖撫過星圖殘痕中的一處刻印。她袖中族譜殘頁微微發燙,與那刻印隱隱共鳴。她低聲道:“丹靈仙宗的陣眼,不在藥穀,而在禁地深處。那裡……埋著初代宗主的棺槨。”
林風眸光一凝:“禦獸宗祖陣,以先祖靈骨為基。若他們要抽取本源,第一刀,必先斬斷血脈之根。”
玄塵長老冷笑:“玄劍宗禁地,藏著斷生訣最後一式。他們若要煉道,必去取那劍訣。”
謝無涯緩緩抬頭,目光穿透殿頂,仿佛望見七日後那場浩劫:“他們不是在布局,是在收網。而我們,早就站在網中央。”
柳搖站在星圖殘痕前,血仍未乾。她抬起手,指尖輕觸歸墟劍柄,劍紋微亮,與星圖中玄劍仙宗的坐標再次共鳴。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無波瀾。
“那就讓他們看看。”她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刃,“一個被當成祭品的善念,能不能反過來,斬了這天道傀儡。”
幽冥尾巴一甩,躍下她肩頭,落地時化作一縷黑煙,纏上歸墟劍鞘。劍身輕顫,仿佛在回應某種召喚。
謝無涯低頭看著掌心裂開的殘玉,黑血滴落,滲入地麵,與星圖殘痕相連。他忽然察覺,那血,竟在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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