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搖肩頭一沉,黑貓尾巴驟然炸起,寒毛根根豎立。她沒回頭,劍鋒已隨腰身擰轉,歸墟劍橫掠背後,五色光流在劍脊奔湧,堪堪撞上疾刺而來的鎖鏈鐮刀。
鐮刃擦過她後背,雜役服裂開三寸長口子,皮肉劃開一道血痕。幽冥的虛影裹著她旋開三尺,落地時劍尖一點,霜氣炸開成環,逼退三名撲近的血衣衛。
“蘇靈!”她低喝。
銀針破空,兩枚釘入側門石縫,冰霧騰起,瞬間凝成一道半丈高冰牆,封死通道。最後一名血衣衛躍至半空,鐮刀高舉,卻被冰霧纏住腳踝,墜地時脖頸一涼——蘇靈指尖第三枚銀針已抵住他喉結。
“彆動。”她聲音輕,卻冷得刺骨。
柳搖沒再看側門。她目光掃過葉無歡心口,那枚嵌在白袍下的氣運結晶正微微震顫,表麵浮出蛛網狀裂痕,極細,卻真實存在。幽冥伏在她肩頭,尾巴輕掃她頸側,傳音入耳:“裂了,他在壓。”
謝無涯站在三步外,右臂魔氣未散,指尖一縷黑霧探出,悄然拂過空氣。他眉峰微動,低聲道:“靈力亂了,像斷河的水,壓不住。”
柳搖垂下劍尖,霜氣順劍鋒滴落,在地麵蜿蜒如溪。她不動聲色,左手輕撫劍脊,指腹抹過五道殘紋——銀、青、褐、紫、金。那三道先前刻下的斷河陣殘痕,此刻在石麵下微微發燙,隻等一線牽引。
葉無歡站在天命之牆後,雙臂張開,金血之力再度凝聚。他嘴角揚起,聲音如鐵:“螻蟻再多,也不過是堆骨。”
話音未落,他指尖血線猛然抽動,七名血衣衛齊步踏前,鎖鏈鐮刀齊舉,直撲五宗戰圈核心。他們步伐一致,像是被同一根絲線提著的傀儡。
柳搖忽然笑了。
她劍尖輕挑,點向地麵一道霜痕。刹那間,三道殘痕同時亮起,銀光交織成三角囚籠,將七人圍困其中。石麵裂開細紋,霜氣如藤蔓纏繞而上,鎖住他們的腳踝。
“林風。”她聲音不高。
青玉笛無聲橫唇,林風眸底豎瞳一閃,白虎圖騰自袖中騰起,音波結界壓縮空間,血衣衛動作一滯。蘇靈抬手,七枚銀針離指,分彆釘入他們眉心、耳竅、喉管、心口——封七竅,斷靈脈。
謝無涯抬手,魔鏈自掌心延伸,纏住七人鎖鏈,猛然一扯。魔氣逆灌,順著鎖鏈鑽入他們體內。血衣衛七人同時悶哼,眼眶崩裂,血霧自七竅噴出。
柳搖歸墟劍橫斬。
五色劍氣如鐮,掠過囚籠。七具軀體齊腰斷裂,上半身轟然倒地,鎖鏈墜地,發出沉悶聲響。血霧炸開,又被霜氣凍結,化作紅冰碎屑,灑落一地。
大殿死寂。
柳搖緩步上前,歸墟劍拖地而行,劍鋒劃過石麵,留下一道深痕。霜氣順著裂痕蔓延,像誓約刻入大地。
她停在葉無歡麵前五步,抬頭直視他雙瞳。那雙漩渦般的瞳孔正緩緩旋轉,卻已不如先前流暢,邊緣出現細微震顫。
“你的心口,”她聲音很輕,卻穿透全場,“裂了。”
葉無歡瞳孔一縮。
他下意識抬手,覆上心口。這個動作極快,幾乎難以察覺,卻被無數雙眼睛盯住。他指尖剛觸到白袍,便猛然頓住,掌心懸停。
可那一瞬的遲疑,已足夠。
柳搖劍尖猛然上挑,五宗殘紋齊震,劍氣如破曉之光直逼其麵門。葉無歡抬臂格擋,金血之力倉促凝聚,卻被劍氣撞得倒退半步。
靴底在石麵劃出半尺長痕。
萬眾目睹。
幽冥立於柳搖肩頭,黑貓尾巴一掃,冷冷開口:“敗象已露,你還裝什麼天道?”
葉無歡站定,胸口起伏,掌心仍懸在心口上方。他沒說話,雙瞳漩渦卻開始不規則跳動,時快時慢,像即將崩斷的齒輪。
柳搖沒追擊。她劍尖垂地,目光掃過天命之牆——那堵金血之牆已不再推進,牆麵裂痕密布,像被無數刀劈過。牆根處,符文藤蔓枯萎蜷縮,再無法再生。
她知道,他撐不住了。
可她也清楚,這敗象,未必是真的潰敗。
她緩緩後退一步,歸墟劍橫於身前,五色光流在劍身流轉,隨時準備再斬。幽冥伏低身子,尾巴緊貼她肩胛,傳音:“他在等你衝。”
謝無涯走近半步,魔氣在掌心凝而不發。蘇靈指尖纏繞最後一縷冰魄氣,銀針懸於耳側。林風笛音未散,音波在空氣中微微震顫。
七具血衣衛殘屍躺在三角囚籠中,上半身歪斜,鎖鏈斷裂。其中一人右手緊握,指縫間露出半片青銅鬼麵,邊緣已被霜氣侵蝕,裂開細紋。
柳搖目光掠過那片鬼麵,忽然道:“他們不是傀儡。”
眾人一怔。
她彎腰,劍尖挑起那片鬼麵,翻轉過來。內側刻著極小的字跡——“勿忘真名”。
她冷笑:“他怕你們想起自己是誰。”
葉無歡臉色微變。
就在此時,他心口結晶猛然一震,裂痕擴開一絲,金血之力如潮退去。天命之牆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牆麵裂痕蔓延,竟開始緩緩後縮。
柳搖劍尖一抬,直指其心。
“你不是要救贖天道?”她聲音冷了下來,“那你告訴我——”
她往前踏出一步,霜氣隨足落而炸開。
“你真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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