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炸裂的瞬間,柳搖隻覺得一股寒流從指尖竄上脊背,整條右臂像是被凍進了千年玄冰,動都動不了。她沒倒下,左手死死撐著斷劍插進地麵,碎石濺起,血順著掌心劃出三道紅痕。
那道身影浮在半空,沒有五官,卻讓人感覺它一直在笑。
“你們不該來此。”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響在腦子裡,“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話音落下的刹那,空氣一沉。
謝無涯膝蓋一彎,直接跪坐在地,殘玉在他掌心發出細微的碎裂聲,像玻璃被壓到了極限。他咬牙劃指,在地上迅速勾畫一道符紋,魔氣順著指尖滲出,勉強撐起一層薄障。
林風悶哼一聲,袖中斷笛嗡鳴不止,白虎虛影剛凝聚成形就被壓得趴伏在地,四肢顫抖。他強行催動血脈,瞳孔縮成細線,可那股壓迫感根本不是靈力層級能抗衡的東西。
蘇靈靠在石柱邊,銀針在指尖打轉,想紮進穴位提神,手卻抖得連經絡都找不準。她張了張嘴,一口濁氣堵在胸口,硬是沒吐出來。
幽冥蜷在柳搖肩頭,毛發幾乎透明,尾巴輕輕抽了一下:“彆硬撐……這玩意兒不是實體,是規則投影。咱們現在就像進了彆人家的後台係統,人家一個回車鍵就能把咱們全刪了。”
柳搖沒說話,隻是把斷劍往身前挪了半寸,霜氣沿著劍身蔓延,在她麵前織出一道薄幕。劍氣微弱,但夠她撐住最後一口氣。
“三角陣。”她終於開口,聲音啞得不像十七歲少女,“謝無涯左翼封印線,林風用獸魂錨定空間頻率,蘇靈——彆管治療了,把你剩下的冰魄全灌進陣眼。”
三人沒問為什麼,立刻照做。
謝無涯指尖劃破皮膚,血滴在符紋上,魔氣猛地暴漲一截;林風咬破舌尖,長笛橫唇,一聲低嘯震得石壁簌簌掉灰;蘇靈捏碎最後一根銀針,精血順著指尖流入地麵陣列。
霜幕晃了晃,竟真的撐住了那股威壓。
虛幻身影緩緩抬手,指尖纏繞著灰黑色鎖鏈,像是某種程序代碼凝成的枷鎖。它輕輕一揮,整個密室的空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三人布下的防禦陣瞬間出現裂痕。
“你們以為破了個殼子,就等於拿到了管理員權限?”那聲音帶著幾分譏諷,“我可是用你前世神魂碎片當加密密鑰的人,現在的你,不過是個越權登錄的臨時賬戶。”
柳搖冷笑:“誰說我要當管理員了?我隻是來清緩存的。”
她猛地將斷劍抽出,反手割向左腕,鮮血噴灑而出,順著劍紋流入霜幕。寒霜劍氣驟然暴漲,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殘缺劍影,擋下了第二波衝擊。
“還剩多少?”她低聲問。
幽冥虛弱地動了動耳朵:“你的劍魂隻剩三成,他們兩個撐不住第三次震蕩。而且……這家夥的法則鏈已經開始重構了,再拖下去,咱們會被寫進它的殺毒名單裡,直接格式化。”
“那就彆拖。”柳搖盯著那道身影,“謝無涯,還記得剛才那七息窗口嗎?”
謝無涯抬頭,眼神一凜:“你是說……它釋放威壓時,會有能量回流間隙?”
“對。每一次施壓,都是它調用係統資源的過程。”柳搖抹了把臉上的血,“就像服務器發包,總有響應延遲。它越用力,漏洞越大。”
“可我們撐不到那個時候。”林風喘著氣,“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不需要站穩。”柳搖冷笑,“隻需要一個人還能動手。”
她說完,突然轉身,將半截幽冥劍殘片塞進謝無涯手裡:“拿著。它會告訴你什麼時候該切進主頻。”
謝無涯一愣:“那你呢?”
“我?”柳搖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絲極寒劍氣,“我去給它做個深度掃描——順便看看,它的防火牆能不能扛住自毀指令。”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衝了出去。
不是攻擊,而是自殺式突進。
虛幻身影抬手,法則鎖鏈如蛇群般纏來,可柳搖根本不閃,任由鎖鏈抽在身上,硬生生撞進那片灰黑霧中。
“瘋了!”蘇靈失聲。
“沒瘋。”謝無涯盯著手中殘劍,劍身微微震顫,像是在接受某種信號,“她在用身體當探針,測試它的核心協議。”
果然,柳搖每受一次重擊,殘劍就亮一分。
她的肋骨斷了兩根,嘴角不斷溢血,可眼神越來越亮。
“找到了。”她忽然咧嘴一笑,滿口血沫,“你的底層邏輯有個bug——你依賴我的神魂碎片運行,所以不能徹底殺死我。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得維持這段代碼不崩潰。”
她猛地將斷劍插入自己心口下方,劍氣逆衝而上,直逼那道身影的核心。
“既然如此……我這個原賬號,是不是可以申請強製注銷?”
整個密室劇烈震動,霜氣與黑霧瘋狂交織,仿佛係統正在藍屏重啟。
謝無涯手中的殘劍突然爆發出刺目寒光。
“就是現在!”他怒吼,“林風!接令!”
林風強撐起身,斷笛橫唇,白虎虛影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撲向裂縫。
蘇靈咬破手指,血書符咒,砸向陣眼。
四人靈力再次彙聚,目標直指那道身影的心核。
虛幻身影第一次出現了遲疑,灰黑鎖鏈瘋狂扭動,試圖封鎖數據流。
可柳搖還站在那裡,劍插在胸口,血流成河,卻笑得像個打贏了團戰的新人玩家。
“抱歉啊。”她輕聲道,“我這個人最討厭被人盜號。”
她的手指,緩緩按向那道身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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