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軒。
氤氳的水汽中,蘇清寒靠在桶壁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木桶裡的水,已經換了三遍,才將她身上的血腥味徹底洗去。
總算是正常了。
她看著那嶄新的麵板,心情頗為愉悅。
這次的收獲不小。
九個技能點。
可以好好揮霍一下了。
不過,她並沒有著急。
而是閉上眼,按照腦海中的路數,默默運轉起玉骨功。
【經驗值:9204000】
【......】
【......】
【經驗值:9214000】
嗯!?
果然!
自己修煉的東西,也可以轉化到麵板之上!
那豈不是說,像這般功法,自己完全可以節省下入門的點數,自己先修煉了?
蘇清寒心滿意足地睜開眼,從木桶裡起身,擦乾身子,換上了一套乾淨的月白色長裙。
剛推開門,就見一個丫鬟在門口候著。
“表小姐,夫人們讓您去前廳用膳。”
“嗯。”
林府前廳,家宴早已備好。
長輩們都已落座,蘇清寒走過去,在蘇母身邊坐下。
大鄴倒不像前世古代那般,並沒有女子不上席的規矩。
林軒坐在她對麵,正用左手,彆扭地夾著菜。
“來,女兒,嘗嘗這個,”蘇母一個勁地往她碗裡夾菜,“多吃點,看你都瘦了。”
蘇清寒看著自己碗裡堆成小山似的菜,有些無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蘇守財一張臉喝得通紅,他放下酒杯,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幾日,多謝你們收留,隻是......我們一家子,總這麼叨擾,也不是個事。”
他端起酒杯,對著林伯圭一敬,“等明日,我便去城裡尋個住處,咱們搬出去,也省得給你們添麻煩。”
這話一出口,桌上的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林夫人放下了筷子,看著自己的姐姐,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咱們姐妹,十多年沒見,這才剛團聚幾天,又要分彆?”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當初聽聞你們要來揚州,我便日思夜想,如今好不容易盼著你們過來,我這心裡頭,才算踏實了些,你們這要是再搬出去,跟以前又有什麼分彆?”
蘇母被她這麼一說,也是跟著抹起了眼淚。
林伯圭見狀,也開口勸道:“姐夫,靜兒這話,說得在理,我這林府,看著大,平日裡卻也冷清得很,我那長子,早些年便入了齊侯府當差,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如今清寒和軒兒都在,孩子們年紀相仿,多走動走動,府裡也多了些生氣,你們要是走了,這宅子,可就又空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林軒,也開了口。
“姨父,姨母,你們便安心住下吧。”
“這......”
蘇守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張老臉漲得更紅了。
他本是個愛麵子的,可如今被這麼一番挽留,哪裡還說得出半個走字?
“行行行,聽你們的,聽你們的。”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算是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蘇清寒默默扒著飯。
雖說住哪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彆。
可畢竟林家看著勢大,她那便宜爹娘,也不用她時時刻刻分心照料。
如此,倒也省的日後還要操心身後。
一場小風波過去,桌上的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聊的,也都是些陳年舊事。
從蘇清寒小時候如何調皮,到林軒小時候如何少年老成。
長輩們說得眉飛色舞,仿佛要把這十多年錯過的光景,都給補回來。
蘇清寒聽得昏昏欲睡。
直到蘇守財話鋒一轉。
“說起來,咱們清寒,今年也十八了。”
他看著自家女兒那張越看越滿意的臉,笑得合不攏嘴,“按理說這年紀,孩子都該滿地跑了,如今既然安定了,這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噗——
蘇清寒嘴裡那口剛喝下去的參湯,差點噴出來。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自家老爹。
不是,哥們,你認真的?
林伯圭聞言,沉吟片刻,撫掌笑道:“姐夫說的是,清寒這孩子,模樣、品性,都是上上之選,若是揚州府裡的青年才俊知道了,怕是要踏破門檻。”
他頓了頓,又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林家在揚州府,還算有幾分薄麵,我定會為清寒留心一二,尋個門當戶對,品行端正的好人家,絕不委屈了孩子。”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好個屁!
老子一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的靈魂,要嫁人?
不行!
絕對不行!
蘇清寒擱下筷子,正準備說點什麼。
對麵的林軒,卻先開了口。
“清寒表妹剛回揚州,舟車勞頓,身心俱疲,這婚嫁之事,怕是......為時過早了些。”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桌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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