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開始熟悉我的讀者應該知道,在下說到做到)
對了,前麵的揚州府府尹改成州牧官職參考東漢時期,統一下)
揚州府,又起了風。
這風,不是自江上來,也不是從山中來。
乃是從青竹林傳來。
城南最大的那家茶樓裡,三教九流,彙聚一堂。
說書先生的驚堂木還未拍下,底下茶客們的談論聲,便已蓋過了街麵的喧囂。
“聽說了嗎?城外那片青竹林,安生了。”
“安生了?什麼意思?”
一個剛從外地來的刀客,顯然還沒摸清揚州府最近的門道,滿臉好奇。
鄰桌一個本地的行商,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還能是什麼意思?林子裡那頭竹妖,沒了!”
“沒了?!”刀客一驚,“我前些日子路過,還聽人說那妖物凶悍得很,通脈後境的大妖,連官府都束手無策,怎麼說沒就沒了?”
行商端起茶碗,一副“你這就不懂了吧”的神情。
“這便是揚州府最近的第二件奇事了。”
“那第二件是?”
“第二件,”行商放下茶碗,聲音更低了,“飛雲山莊的李少莊主,死了。”
嘶——
茶樓裡,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天逸!
那可是飛雲山莊的獨子,揚州府年輕一輩裡,公認的翹楚人物。
這等天之驕子,竟也死了?
“不止!”那行商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愈發來勁,“還有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枯榮二老,也一同沒了!”
這一下,整個茶樓都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李少莊主身邊,向來跟著不少飛雲山莊的精銳弟子,再加上枯榮二老,這等陣仗,便是遇上凝罡境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吧?”
“誰說不是呢!屍首都是在青竹林裡發現的,聽說......死狀極慘。”
“莫非......是那竹妖下的手?”
“不可能!”一個佩劍的年輕武者當即反駁,“我聽長輩說,李少主等人屍首皆是刀傷,難不成那妖物還會耍起刀來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猜測不斷。
有人說是過路的絕世高人,順手為之。
也有人說是其他門派的陰謀,意在挑起紛爭。
“會不會......又是靖安司的那位周校尉?”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話音剛落,便引來一片嗤笑。
“得了吧,周校尉是官家人,殺妖可以,可李天逸是什麼身份?殺了他,便是與整個飛雲山莊不死不休,周校尉再厲害,也不會這般沒有分寸。”
“況且我可聽說了,那位周校尉前幾日不知被誰打斷了骨頭,如今還在家躺著呢!”
消息一出,整個揚州府的江湖,徹底炸了。
若說黑爺的死,尋常江湖人還能隔岸觀火。
那李天逸的死,便是對整個揚州府名門正派,最赤裸裸的挑釁。
飛雲山莊,那是什麼地方?
莊主李雲飛,乃是江東成名數十載的大人物,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在整個揚州府,也是極有名氣。
誰敢動他的兒子?
誰又能,殺得了他的兒子?
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
飛雲山莊。
鬆濤陣陣,白鶴閒庭。
正堂之內,香案高立,上麵擺著一個靈位。
靈位前,一個穿著素白儒衫的中年男人,正背對著門口,靜靜地看著牆上懸著的一柄劍。
那劍,並未出鞘。
可整個正堂的森然劍意,似乎都源自於此。
“......少莊主身上的寸金軟衣,被一股至陽至烈的刀氣所破,胸骨儘碎,其餘弟子,皆是一刀封喉,傷口平滑,乾淨利落。”
“刀?”
“是。”老管家答道,“刀勢霸道,一往無前,枯榮二老,也是死於此刀之下。”
“逸兒平日行事,是張揚了些。”
中年男人終於緩緩開口,語氣裡聽不出是悲是歎,“我曾與他說過,君子佩劍,並非為了爭強鬥狠,他......終究是沒聽進去。”
他緩緩轉過身來。
麵容儒雅,雙鬢微霜,瞧著像是個飽讀詩書的文士。
飛雲山莊莊主,李雲飛。
“莊主,”老管家抬起頭,眼中滿是悲憤,“山莊上下,群情激奮,各路與我山莊交好的門派,也都派人前來,隻等您一句話!”
李雲飛走到一旁,抬眼看向窗外的雲卷雲舒。
“一句話?一句什麼話?像個潑婦一般,哭天搶地,要江湖同道為我兒主持公道麼?”
老管家不敢接話。
李雲飛沉吟片刻,又問:“靖安司那邊,如何說?”
“回莊主,靖安司隻說,青竹林的懸賞,接的人太多,到底有哪些,他們也不知曉。”
“不知曉?好一個不知曉...傳我令下,飛雲山莊,自今日起,封莊,謝絕一切吊唁,不見任何訪客。”
“莊主!”老管家急了,“此時封莊,豈不是讓江湖同道,笑我飛雲山莊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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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飛搖了搖頭。
“雷霆之怒,易發,也易散,唯有靜水,才可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