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中期!
那執事說到此處,滿臉的與有榮焉。
似乎隻憑這四個字,便足以讓眼前這些下界來客,心悅誠服,納頭便拜。
然而,他預想中那震撼神情,並未出現。
偏殿之內,寂靜無聲。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金丹是何物?
某種能增長功力的靈丹妙藥?
還是說,此界之人的修行境界,是以金、銀、銅、鐵來劃分的?
他們能從各自的世界脫穎而出,心智自然非比尋常。
可眼下麵對這全新的天地,終究還是成了那井底之蛙,一葉障目。
那執事將眾人臉上的神情儘收眼底,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也罷。
與一群下界來的鄉巴佬,說這些,確實是對牛彈琴了。
他放下茶壺,清了清嗓子,整個人的氣勢,也隨之沉凝了幾分。
“也罷,想來諸位在各自的世界,修行法門各不相同,稱謂亦是千奇百怪,今日,我便為諸位,解一解惑。”
“不管是武道也好,文道也罷,萬般法門,殊途同歸,求的,無非是那長生二字。”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神色一肅,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修行之路,漫漫無期,可真正的第一道門檻,便是那神照之境。”
“一入神照,便算是褪去了凡胎,超凡脫俗,才算真正踏上了這條仙途,故而,在諸天萬域,有這麼一句話。”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不入神照,皆為螻蟻。”
蘇清寒的眼簾,微微垂下。
這話,她再認同不過。
想當初在滄瀾,她僅憑一人,便能橫推整個世界。
那便是仙與凡,最為直觀的差距。
殿內,那魁梧壯漢與妖嬈女子幾人,臉上更是露出了幾分慚色。
他們之中,泰半都還卡在神照境的門檻之外。
在家鄉作威作福,自以為是天下第一。
如今想來,不過是坐井觀天,貽笑大方。
“神照境,不過是為我等修士,敲開了仙途的第一扇門罷了。”
執事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不緊不慢地拋出了真正的重頭戲。
“神照之後,當以神魂為根,靈氣為引,於丹田之內,築無上道基,此為,築基之境。”
“待到道基穩固,曆經重重劫難,將畢生修為,儘數凝於一點,結成寶丹。”
“此丹一成,壽元動輒千載,神通自足,逍遙於天地之間,舉手投足,皆有莫大威能,到那時,方可稱得上一聲真人。”
“而我太阿劍宗的宗主,玉衡真君,便是一位金丹中期的通天大能!”
神照,築基,金丹!
一條清晰無比的通天大道,就這麼赤裸裸地,展現在了他們眼前。
他們原以為自己走到了路的儘頭,卻不曾想,竟是連門都還未曾踏入。
眾人的雙拳,死死攥緊,眼中滿是向往。
長生!
這才是真正的長生大道!
蘇清寒的心,亦是起了波瀾。
神照之上,是為築基。
築基之上,方為金丹。
那太阿劍宗的宗主,玉衡真君,便是金丹中期的通天大能。
此界,尚且如此。
那自己的終點站,齊天大聖所在的世界,又該是何等景象?
“好了。”
那執事見火候已到,便不再多言,他將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將眾人從失神中驚醒。
“道,已經指給你們了。”
“至於能不能走,能走多遠,便要看你們自己的根骨與造化了。”
說罷,他取出一疊入手溫潤的玉牌,淡淡道:“爾等,依次上前來,報上姓名,年歲,以及修為境界。”
“我會根據爾等的潛力,授予不同身份。
潛力高者,可為內門弟子,得宗門傾力栽培。
尋常者,為外門弟子,亦有修行之機。
至於那根骨愚鈍,年歲過大之輩,便隻能當個雜役,為宗門做些雜務,換取些許修行資源了。”
如今小元界各大宗門,雖都缺人手,可更缺的,是真正的天才。
下界飛升者,因其所在天地靈機匱乏,規則不全。
能在那種環境下依舊脫穎而出的,時常會有那麼一兩個資質驚人之輩。
這,便是太阿劍宗這般大宗,為何不嫌麻煩,要將這些下界之人,儘數收攏回來的緣由。
那名魁梧壯漢第一個站了出來,甕聲甕氣道:“俺叫石破天,今年八十五,修為是......俺們那旮......俺們那地方叫‘搬山境’大圓滿!”
執事臉上波瀾不驚,哦了一聲,取過一枚玉牌,指尖靈光微閃,便在玉牌上刻下了幾個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