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靈兒都這般說了,蘇清寒也便不再推辭。
她伸出手,那三尾被靈氣包裹的金鱗鯉,便緩緩落入她的掌中。
她對著陳元,微微頷首。
“那便,多謝師兄了。”
陳元看著她,本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是有些窘迫地擺了擺手,“無......無妨,師妹喜歡便好。”
蘇清寒得了東西,自然沒有在此地多留的打算。
她對著二人又客套了兩句,便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居所尚需打理,便不叨擾師兄師姐了。”
聲音清冷,不帶半分拖泥帶水。
林靈兒笑嘻嘻地對著她的背影揮了揮手,“師妹慢走,無聊了隨時來找我玩呀!”
直至那道白衣身影,連帶著那匹神駿黑馬,徹底消失在竹林小徑的儘頭。
陳元依舊立在原地,目光久久未能收回,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林靈兒湊到他身邊,踮起腳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師兄?師兄?回神啦!”
陳元如夢初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何事?”
林靈兒撇了撇嘴,一臉的“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表情。
學著自家師尊的模樣,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
“你這般模樣,跟那些話本裡寫的,被狐狸精勾了魂的書生,有什麼兩樣?”
陳元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嘴硬道:“休得胡言!我隻是在想,師妹初來乍到,咱們這太素峰上,確實是冷清了些,也不知她習不習慣。”
林靈兒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信,也不去戳穿他,隻是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大師兄呀大師兄,你這鐵樹,怕是要開花了......”
...
蘇清寒回到那座雅致的竹樓前。
不等她推門,身後,那道咋咋呼呼的聲音便已迫不及待地響了起來。
“姑娘當真是洪福齊天,這等福緣,便是放眼諸天萬界,也是獨一份!剛來這鳥不拉屎的山頭,便有這等三階靈物主動送上門來!”
它一邊說著,一邊用馬頭親昵地蹭著蘇清寒的胳膊。
曾幾何時,他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晏天尊座下神君,這等貨色,自然是看不上。
可如今虎落平陽,在這下界待得久了,聞著味兒都覺得饞。
“姑娘,您看,今晚咱們是紅燒,還是清蒸?亦或是做成魚膾?我彆的本事沒有,這烤魚的手藝,當年在九天之上,那也是一絕!想當初,晏天尊他老人家,每次打了牙祭,都得請我......”
蘇清寒瞥了它一眼。
而後,在它那滿是期待的目光注視下,伸出手,推開了竹樓的門,邁步而入。
砰。
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驢蛋的馬屁,連帶著那副獻媚的嘴臉,都僵在了臉上。
它呆呆地看著那扇緊閉的竹門,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這是......
什麼意思?
院外,蒼君發出一聲低沉的鷹唳,像是在嘲笑。
驢蛋終於回過神來,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馬眼。
好你個蘇清寒!
過河拆橋!
卸磨殺驢!
你這是要吃獨食啊!
竹樓之內,與外界的雞飛狗跳,恍若兩個世界。
蘇清寒隨手布下一道隔音的禁製,將那匹臭馬的碎碎念徹底隔絕在外。
吃?
她蘇清寒什麼時候對吃這麼上心過。
她走到竹榻前坐下,心念一動,那熟悉的係統麵板,便已於眼前悄然浮現。
目光,徑直落在了那許久不曾動用過的“回收”選項之上。
她看著手中那三尾還在奮力掙紮的金鱗鯉,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回收。”
心中默念。
下一刻,手中那三尾金鱗鯉,便化作三道流光,沒入了麵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