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律殿。
殿內,玄塵子端坐上首,見蘇清寒踏入殿門,便笑著招了招手。
“來了?”
蘇清寒點頭,目光掃過殿內。
大殿之內,空曠無人,唯有中央立著一座三足鼎爐,爐中青煙嫋嫋,散發著一股凝神靜氣的異香。
“登天路頭魁之賞,老夫已為你備齊。”
玄塵子沒有多餘的客套,他大袖一揮,兩樣物事便憑空浮現,懸於二人之間。
一柄長劍,一塊令牌。
“你此番登天路,力壓諸界天驕,奪得頭魁,按規矩,當賞四階法器一件。”
玄塵子的目光,落在那柄長劍之上。
“這便是你的頭魁之賞。”
蘇清寒的視線,同樣被那柄劍吸引。
劍鞘是暗金之色,其上沒有任何紋路,瞧著平平無奇。
可蘇清寒是劍修。
隻一眼,她便能感受到其與眾不同。
她伸出手,握住了劍柄。
鏘。
一聲輕吟,如龍吟九天。
劍鋒之上,有五色氣運騰騰流轉,神采奕奕。
可最為奇特的,是這柄劍的材質。
竟是木頭。
“此劍,名為‘神鋒’。”
玄塵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鄭重。
“乃是宗門一位前輩,取東極之外,建木神樹的一截樹心,耗費三千年光陰,以本命真火淬煉而成,神鋒有靈,無所不破,無所不行,論品階,在四階法器之中,亦是上上之選。”
他看著蘇清寒,緩緩道:“法器之中,亦有高下之分,刀槍棍棒,斧鉞鉤叉,皆可煉製,可唯獨飛劍,因其對材質、對煉製手法的要求,遠超尋常法器,故而,同階之內,一柄飛劍的價值,往往在其他法器三倍之上。”
言下之意,這也對那日保下莫無傷一事,做出的補償。
蘇清寒自然聽得懂。
她屈指,在那木質的劍身之上,輕輕一彈。
嗡。
劍鳴清越,遙遙傳開。
她很滿意。
這柄劍,遠比她那柄用了許久的宵練,要強出太多。
她收劍入鞘,對著玄塵子,道了聲謝。
玄塵子見她收下,又指向那塊懸浮的令牌。
“至於答應你的三門功法神通,老夫亦不會食言。”
“此乃藏經閣的最高通行令牌,持此令,你可入藏經閣頂層,任意擇取三門功法或神通帶走,何時去,都可。”
蘇清寒伸手,將那塊入手微涼的令牌,也一並收了。
見事情辦妥,玄塵子似乎也鬆了口氣,恢複了那副高人模樣,撫須道:“清寒,你天資萬古罕見,宗門對你,寄予厚望,修行一途,財侶法地,缺一不可。”
“太素一脈雖清靜,卻......”
“總之,日後,你若有何所需,可隨時來執律殿尋老夫,隻要是宗門能給的,宗門這邊,也會斟酌一二。”
這番話,意思同樣很明顯。
以蘇清寒展露出的天賦,足以小玉虛宮為其開小灶。
蘇清寒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該拿的好處已經到手,她自然沒有在此地久留的打算。
辭彆了玄塵子,她走出執律殿。
燦爛的天光灑落山頭。
蘇清寒立於殿前,低頭看著手中的暗金色長劍,心中暗自盤算。
她如今的修為,已是元嬰二重,戰力更是遠非尋常元嬰可比。
可她同樣清楚,自己身上,並非沒有短板。
那便是外物。
她一路行來,看似都是碾壓。
可越是往上走,修士之間,除了比拚自身的修為與功法,外物的差距,也會愈發明顯。
那些來自更高階世界的天驕,身上怎會沒有一兩件足以逆轉乾坤的法器。
而自己身上呢?
除了這柄新到手的四階神鋒,其餘的裝備,確實是有些跟不上版本了。
誒。
還是太窮了。
正好,那隕仙穀秘境,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