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地廣人稀,物產豐富。
其中又以於闐的玉石最為出名。
這個坐落於多條商隊必經之路的國家,憑借玉石這一特產,在小國林立的西域也算打出了名聲。
他們年年以附屬國的名義給大熙上供,換來大熙邊境軍隊的庇護。
得益於這一聰明的舉動,也讓自己賺的盆滿缽滿。
既然已經到了西域,魏嬈自然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賺大錢的機會。
雖然二人都不是追求物欲的人,但體會過苦日子的人都知道手裡有錢心裡才不慌。
所以,他們打算走一趟於闐。
值得一提的事,因為來往西域的商隊很多,因此也催生出了另一種賺快錢的職業劫匪。
雖然是把命拴在褲腰帶上,可是成一單就能吃好幾年,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不得不承認,這些劫匪的武功確實比他們之前遇到的好一些。
規模更大,實力更強,底蘊頗豐,紀律嚴明。
甚至,他們已經將劫匪這個身份,發展成了一份世襲製的職業。
李蓮花看著魏嬈操縱著飛劍麵不改色地割開那幾個被他放過的,狼狽逃竄的,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年的脖子,捏著刎頸的掌心被劍柄硌出一片紅痕。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此刻糾結的內心。
一方麵,他知道這些少年的認知已經定型了,就算放過他們,他們以後也不一定會走正道。
另一方麵,他又覺得,對著這些年幼的孩子也能不帶一絲猶豫的下殺手,她這樣的性子實在...實在...讓人擔憂。
血腥味吸引來不少眼睛泛著綠光的野獸,二人也沒有收拾戰場的打算,駕著蓮花樓離開。
之後幾日,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二人的相處模式都一直都是這樣疏離。
五年相依為命的生活,兩人之間的默契程度遠超他們自己的認知。
很多事情都不用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便足以讓對方明白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都是心思敏感細膩的人,又如何察覺不到對方的意圖。
可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雙方都拿對方的性格無可奈何。
李蓮花也無數次清楚地認識到,魏嬈...在刻意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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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裡將自己清洗乾淨的飛劍已經掠回魏嬈身邊,她掏出柔軟的絹帕細細擦拭著劍身。
李蓮花在旁邊駕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韁繩,目光閃爍不定。
“這劍...”
他輕聲開口。
默默擦劍的手停頓了一下。
“有名字嗎?”
他斟酌著找了個話題。
“且慢。”
“?”
李蓮花茫然地側過頭看她。
纖細雪白的手指撫上銀白的劍身,在劍柄前方‘且慢’兩個朱紅的字上劃過。
李蓮花愣了一下。
倒是沒有想到,這柄品質上乘的劍,有這麼...彆具一格的名字。
輕輕撫摸著這兩個字,魏嬈一貫冷冰冰的眸子裡罕見地露出幾分暖意。
“為我鑄劍的人說...”
她的眼前浮現出兄長那張意氣風發的笑臉,耳邊帶著戲謔的調侃格外清晰。
“笨阿嬈,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對手,你就舉起佩劍大喊一聲‘且慢’!”
“然後趁著對方怔愣的時機,直接出手,打他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