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遠去,巷子口的‘情報組織’立刻有了新的話題。
“哦喲,馬車上是那個施家嘞標誌嘎?”
“啊,是啊,他家又咋子了?”
“我聽說他家那個施老三天天在屋頭和他老漢兒吵架,該不是兩個打起來了嘛,這才要請李神醫?”
“哦喲,和他老漢兒吵架,他摁是凶得很哦~”
“嘖,這娃兒咋回四,好大嘞人了都。”
“為其啥子安?”
“這個娃兒和屋頭乾仗,能為其啥子,多半是為了婆娘。”
“是不是他看起嘞他爹媽老漢兒看不起哦?”
“有闊能!!!”
“你們曉得啥子哦,我給你們說,我三娘嘞小姨妹兒嘞兒子的堂妹兒在施家做事,我聽說啊,這個施老三,天天鬨到要切京城。
他上頭兩個姐姐,要是去了京城,這麼大個家當咋整?兩爺子這才天天吵架!”
“安?他進京城咋子嘛?”
一直乖巧豎起耳朵聽八卦的魏嬈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說完心裡還為著自己這句口音標準的益州話沾沾自喜。
“那就不曉得了,反正聽到說啊,昨晚上就鬨起來了,下麵的人還聽到兩句啥子‘你莫管我,我要去死’之類嘞話。
昨晚上就喊起找大夫了,城裡麵所有的大夫都請起去了,施家那大門一早上進進出出嘞。”
“天,自殺啊?他不會真嘞死了吧?”
“啥子安?自殺?他咋想不開哦?”
“啷個曉得他,年紀輕輕哩,腦殼有問題。”
“去京城去京城,京城到底有哪個在哦~”
“就是,施老漢兒就他這麼一個兒哦,闊惜了~”
“施老漢兒也是,強啥子嘛,施老三下麵不是還有個妹兒的嘛,他要是不想繼承家業,喊他妹兒找個倒插門兒嘛~”
“就是就是~”
“咦,他們家打鐵嘞,好累嘛,妹兒肯定不如兒合適叁...”
“那倒也是...”
“啊,說起來...”
“妹兒呐,你給娘娘些說,你和那個李神醫,你倆個啥子關係哦?”
“就是就是,我看你兩個般配得很嘛,都長得這麼標誌...”
魏嬈瞳孔瞬間瞪大,直覺有些不妙,顱內微微發熱。
“啊哈哈哈哈~嬢嬢些,灶裡麵火搞忘記滅了,我回去看看哈~”
她將兜裡的瓜子掏出來全塞進大娘們手中,起身一溜煙兒跑了。
“哦喲,整得人家臉紅咯~”
“哈哈哈哈,那你還說...”
“還是年輕好啊~”
“你這話說得,你也年輕啊,我昨天還看到你家那個給你買花嘞~”
“哎喲你這個碎嘴子婆娘...看我不撕了你嘞嘴...”
“哈哈哈哈哈~”
身後響起大娘們嘻嘻哈哈的調笑,整個巷子口一派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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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李蓮花出診回來,魏嬈已經做好了晚食。
一桌子菜紅豔豔的,整個廳裡充斥著嗆鼻的椒麻味。
“阿嬈,我回來了。”
李蓮花放下手中的箱子,移步到灶前看了看。
鍋裡是糖醋裡脊,灶上還放著一盤桂花釀肉。
“洗手吃飯。”
她將最後一盤菜盛起來,催促李蓮花去洗手。